繩子專挑細處斷,命運為難苦命人。
隨著體能的衰減,我的反應速度也開始變得遲緩,我曾引以為傲的反應速度在拉鋸戰中當然無措。
如今我完全是靠著腦海裏最後一絲意誌,我知道,我拖的越久,那些人就越能活下來。
“操!”
膝蓋上傳來的劇痛讓我渾身一激靈,怪嬰的嘴像是沾了膠水,死死地黏在我膝蓋上。
然而,短暫的清醒後是淡淡眩暈感,抵在牆上的後背此刻忽然無力,順著牆麵軟綿綿地滑落在地上。
唯一能活動的左膝支撐住了我全部重量,右膝上的怪嬰還在死命啃噬,肋下的怪嬰也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隻能以跪姿繼續著戰鬥。
或許是血腥氣吸引了他們,怪嬰從四麵八方不斷湧入。
這一刻,絕望遠勝於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我隻覺得兩眼模糊,手上的辮子猶如千斤之重,我再也提不起來。
就在這時,平地響起的一聲炸雷在我前方響起,換得我片刻清醒。
清醒的一瞬間,我頓覺一喜。
看這麼大陣仗,一定是有援軍!
興許師傅發現了高檻村的怨氣衝天,從道觀派來了人手!
然而,等灰塵散去,我這心裏一下涼半截。
麵前的並不是援軍大部隊,隻有老經師一個人。
哎,糊塗啊!
他一個人回來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嘭嘭嘭!”
幾道符咒從他袖口中飛出,在怪嬰群裏殺出一個缺口,給我一個暫時喘息的機會。
“快走!”
老經師伸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反手又甩出去幾道符咒。
好家夥,這符咒仍的像流水似的,可真夠舍得的!
我不禁有些疑惑,他剛才不是說沒剩多少嗎?
“你哪來那麼多符咒?”
老經師拽著我往後退,嘴上回應道:“房主是清風觀的老信徒,屋裏的神龕下麵藏著一些符紙,我剛畫的。”
一聽這話,我登時來了興致。
這也相當於援軍啊!
我馬上停下後退的步伐,大喊一聲:“打回去!”
“嗖!”
老經師手上又丟出一道符,把飛撲下來的怪嬰擊退,又把我往後拽。
“我自己去,你歇著!”
說著,老經師已經把院門打開,連推帶搡的把我弄了出去。
可大門一開,我倆立馬傻眼,怪嬰像是列陣一樣,把門口徹底堵死。
我不禁苦笑幾聲:“誰也不用走了。”
符咒在空中接連響起,我和老經師且戰且退,想找個有利的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