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趨勢。
南知鳶趴在臥室的窗台邊,單手支著下巴看著外麵綠油油的草地和繁盛茂密的大樹,是半山別墅的另一番景致。
隨著雨水的降落樹枝上的樹葉也跟著漱落落的吹來吹去。
南知鳶的指尖在玻璃上戳來戳去,似是在模仿著雨滴在上麵的聲音。
想到江景寬遲遲還沒有回來,她也有些坐不下去,頭一轉直起身子從臥室走了出去。
“小夫人。”
“小夫人。”
“………”
南知鳶從樓上下來,不少傭人紛紛駐足和她恭敬地打著招呼。
李嬸才從廚房出來,恰巧剛拐進客廳。看到南知鳶的身影,她迎上前叫住人。
“小夫人,這是新送過來的。有藍鰭金槍魚,野生洞燕盞……”
“李嬸,你看著辦好了!”
“好,那晚餐的樣式已經準備出來了,您看要不要再添些什麼?”
“再添個鱘魚子醬吧。”南知鳶沒什麼興致,隻在李嬸拿著的餐單上掃了兩眼。
“欸,我這就通知下去。”
“不著急。”南知鳶踩著高跟鞋踮著腳,又往門口的方向張望了下。
“李嬸,拿把傘給我。”
“您這是要出門嗎?”李嬸也隨著南知鳶的視線也跟著看了眼外麵。
“外麵這下的雨挺大呢,您要出去的讓他們現在備車去。”
“不用備車,我帶個傘就行,不走遠。”
“………”
“是。”李嬸反應過來應了下,趕忙去給南知鳶取傘。
江景寬手執著黑色的雨傘,行走在陰雨綿綿的路上。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給葉卿萱報仇。
是以對張敏蘭或是陸大勇的所才采取的動作,江景寬也沒想著在這件事攤開後要再瞞住些什麼。
隻是從公館出來,他的心情算不上好。
應該說每次江景寬隻要想起葉卿萱所遭受的痛苦與內心的煎熬,他便覺得心頭的氣血翻湧。
他憎恨奪去了葉卿萱生命的張敏蘭。
明明他母親是那麼的想要活下去,明明她已經在想方設法的活下去了……
同時他也憎恨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這一切,讓他母親不明不白以“抑鬱症”的理由長眠於地下,死的那般淒慘。
………
江景寬的周身籠罩著陰沉,強大的氣場無形中讓後幾步跟著他的阿大等人隻覺得壓力倍增。
小心地默默和江景寬又拉開半步的距離,寄希望於能呼吸得順暢那麼點。
“小夫人,您都站在這好一會了,要不我們先進去等吧?”
“我不進去,淋不著的。”
“還是進去吧,這雨這麼大,您若是淋濕了可怎麼好?”
傭人在後麵給南知鳶撐著傘,好聲好氣地勸著。
“小夫人,要不這樣我們在這守著。先生一回來,我們立刻告訴您好不好?”
“不好,我沒事的,你們都忙去吧!”南知鳶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跟著自己。
但圍著南知鳶的傭人又哪裏敢退?
這會下著雨,要是他們真把南知鳶一個人放在這兒淋雨,像個小可憐一樣沒人照看,可不是要出了大事?
………
“快去,我不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