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斯內普在一個夜晚,握緊了那枚戈耳工的鑰匙,前往翻倒巷。

在翻倒巷通往對角巷的狹窄橫街,斯內普停了下來,蕭索黑暗的街道上沒有任何人,黑色的鬥篷隱去了他的身形。這條街他無數次的穿過,卻從未察覺過有一家店鋪的存在。魔杖敲開了第七塊磚,磚塊朝牆內陷進去,顯現出一個特殊的鎖孔來。美杜莎的臉鑲嵌在齒輪上,一寸半的舌頭探了進去,滿頭的蛇發也依次鑲入到周邊的鎖孔內。隨著齒輪的轉動,一扇古老的門現顯出來,斯內普推門而入。內裏漆黑一片,但在斯內普後腳跟落入店內時,整個室內猶如有生命一般知道主人前來,亮起了燈。

這個店鋪不大,四麵都是架子,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塵。正對著門的是一個黑色漆木的櫃台,櫃台之後似乎還有一個小小的隔間。斯內普猜想那一定是卡梅麗塔的臨時配藥間,自她身體不好後,也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隔間小門旁的牆上,刻著一個奇特動物的徽章。那動物有金色的羽翼包裹,鷹隼的頭,野豬的獠牙,而下半身,卻是扭動的蛇尾。那蛇尾延伸出來,在牆上盤旋出漂亮的花體,正是這家店的名字:Gorgon。在這之下,還有一行小字:血液劇毒,卻終究可以起死回生。

斯內普使用了一些清理魔法,讓這裏看上去整潔了不少,然後走進了隔間。

隔間相較外麵,倒是充實了許多,除開依次擺著三個大小不同的坩堝的魔藥台外,架子上還擺放著浸泡著不知名動物肢體的玻璃瓶,另外在抽屜裏還有曬幹了的部分草葉。斯內普仔細的辨認了這些,巨大的喜悅感降臨,那可是上半輩子從未接觸但心心向往的魔藥材料。

等到將隔間也整理完畢,斯內普著實受累了一番。他對於前來戈耳工的客人,開始好奇起來。照內維爾的話,那些老顧客的名單都存放於櫃台的抽屜裏。

抽屜上了鎖,那鎖孔與店門的鑰匙非常合稱,隻是方向有所變更,美杜莎的蛇發在不同的小孔內穿插,微微一轉,抽屜的鎖便打開了。抽屜裏麵放著一張布滿了灰塵的黑色蕾絲女式半麵具以及一本手工裝訂的羊皮本。斯內普吹了吹羊皮本上的灰塵,翻開來。

裏麵記錄的都是顧客的名字以及購買的藥劑,形形色(se)色(se),不拘身份。斯內普注意到,其中有一個名字很頻繁的出現,而且卡梅麗塔為他提供的藥劑,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來說,是屬於靈魂類的鎮定藥劑。這個人叫做沃爾夫岡席勒,典型的德國名字。這樣的發現,讓斯內普不得不想起另外一個危險的人物——蓋勒特格林德沃。不過這並不能代表什麼,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爪牙也從未涉及到英國。倒是一向和藹可親的鄧布利多非常樂意與此交流,有規律的來往於德國與英國之間。

斯內普合上羊皮本,觸摸到了放在一邊的女士半麵具。他可以想象,卡梅麗塔在這麵具之後,露出狡黠的笑意。這個女人毫無保留的接納了他,帶著母親的溫暖以及些許少女的情懷,永遠的活在了他的記憶之中。他將女式半麵具係在了櫃架上,恰似一隻翩翩蝴蝶,然後離開了魔藥店,黑袍滾滾,帶著攝人的氣勢。

戈耳工空蕩蕩的貨架,開始慢慢地被填滿,裝著五顏六色藥劑的玻璃瓶被係上標有藥劑名稱與店內徽章的簽筏整齊的排列。斯內普同樣將自己的麵容隱藏於麵具之後,穿梭於翻倒巷之間。

斯內普在戈耳工的時間沒有規律可言,這家魔藥店的功能仿佛儲藏室一般,這樣就導致於戈耳工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客人。但斯內普也並不感到有什麼不適,他甚至願意這樣一直下去,然後等到艾琳長大,將一切交予她。對於打理一家店鋪,斯內普可的確不如內維爾那麼精明,索性內維爾不用他說也明白,將要注重的事情一一陳述給他聽。

將最後一格架子放上標好的藥劑,於戈耳工魔藥店卻意外地響起了敲門聲。第一位客人的魔杖有規律的敲擊了七下,看樣子是之前的老顧客。斯內普掃視了一下店內,確定沒有什麼遺漏後,開了門。

門外的第一位客人迅速的走了進來,帶著一身風塵。當他看到開門之人並不是之前熟悉的女人時,顯得有些詫異。

“我不知道這家店竟然換了主人?!”那客人拉下鬥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張有著金色蓬鬆胡子的臉。他大約四十來歲,身形較斯內普來說大了一倍不止,舉止十分粗獷。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珠,鼻子略尖,頭發與胡子的顏色一致。

麵對如此標誌性的長相,斯內普心中已有了計較,他猜測出來,這就是卡梅麗塔記錄本上的那位熟客——沃爾夫岡席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