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符騎上快馬,一路趕往北海郡。
他孤身一人,但因為身上乾道宮弟子標識的緣故,倒沒有多少人找他麻煩。
而唯一一夥不長眼上來劫殺的山賊,被他輕鬆殺了個幹淨。
用了一天的時間,陳符正好趕上了趙氏車隊出發的尾聲。
“我趙氏真是不行了,連一個小小的弟子都敢輕慢了。”
看到陳符姍姍來遲,趙氏管家不陰不陽地說了兩句。
他比起前年趾高氣昂的時候,頭發已經白了不少,可以說是老態畢露。
與陳符一同執行任務的乾道宮弟子隻有兩人,功力隻有一命出頭。
此刻他們聽到趙氏管家陰陽乾道宮,都是有些氣憤之色。
而陳符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倒是麵色平靜。
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護衛都是些普通的青壯。
看起來練過一些武,但是也僅此而已。
恐怕隻有三分之一的人,算是摸到了一命的邊緣。
“趙氏果然是不行了。”
這護衛的質量,恐怕是將護送糧草的任務外包給了鏢局。
而以趙氏如今的財力,可能連原本的近千私兵都養不起了。
陳符注意到的唯一可以稱得上戰鬥力的人,居然是趕車的車夫。
那車夫一身破爛打扮,戴著草帽,看起來隻是個糟老頭。
他瘦弱的身體,讓人懷疑他能不能拔得出他旁邊那把刀。
然而陳符依靠著強大的感知力細細感應,還是感覺到了這老頭身上的異樣感。
“這老頭,居然有可能是練成了三命的高手。”
車隊緩緩開動,目標是幾十裏外鄉下的塢堡。
陳符一路上跟護衛聊了幾句,才得知這老頭叫做黃老九,是世家門客一類的存在。
車隊的行動異常的順利,車子一搖一晃甚至讓陳符有些瞌睡。
等到了塢堡交接後,車隊才遇到了一夥看似氣勢洶洶的響馬。
然而這些氣勢洶洶的響馬,黃老九拔出刀來隻是一個回合就切成了碎片。
“這些應該隻是從周圍的塢堡逃出來的農奴。”
陳符靠著高超的醫術,看了眼屍體碎片得出了結論。
這些響馬看起來身材高大,骨骼粗硬,但是身上沒有絲毫練武的痕跡,有的隻有務農留下的傷痕。
而騎馬的技術也異常生疏,看起來像是倉促之間練成的。
這些不知道從哪裏逃出來的農奴,一旦失去了土地便自然地轉換成了響馬。
“若是放在前世,十幾名有了刀和馬的青壯男子還能橫行荒野。然而對於武者來說,普通人跟羔羊無異啊。”他默默感慨。
他習武已久,已經有些忘記了還是流民時麵對武者的感覺。
如今回想,有點像是普通人麵對近在咫尺的猛虎的感覺。
普通人在麵對壯漢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發慫,更何況是麵對全方麵超越人類的超人類-武者。
“對於此世來說,武道就是一切。”他不禁握拳。
而他身後的兩名乾道宮弟子似乎是第一次見血,一副麵色蒼白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車隊裏多了十幾匹馬,車隊行進的速度反而慢了下來,因為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安撫馬匹。
陳符借此機會,偷偷觀察了下糧草的具體內容,發現真的不過是些幹糧終於鬆了口氣。
他之前就害怕,趙氏玩的是什麼暗度陳倉的把戲,在糧草裏麵摻雜了什麼珍貴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