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道家與儒家(1 / 2)

道家講究清修,結廬煉丹成自我大道,化而成仙,似葛洪、千冰道人這一類的避世道人,與孫泰、杜子恭這一類的五鬥米教出世道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蕭欽之可不願一輩子守著一間破道觀,更不願學那些煉著煉著就“嘣”的一聲的煉丹術,搞不好人就沒了,故以“振興蕭氏家族”為借口,推脫了千道人的好意。

千道人扼腕痛惜,凝望著金牛山四麵,心中似有所得,言道:“貧道有生之年,與你結識,也算緣分一場,本欲傳教於你,不料強求不得,緣也,命也。自古南北多歧路,是非成敗無人知,我命由我不由天,還丹成道億萬年,我道家認為天命既定,非人力改之,順其自然即可,姓崔的以儒家言人定勝天,如此看來他倒是有幸。故贈你一言,你之一生,伴水而生,成也水者,敗也水者,前路一去,坎坷如增之疥瘡,複又還生,無窮無盡,貧道以駁卦、摸骨、相麵推演,隻推演到你此生終遇三大“劫”,且都與水有關,如能安然渡過,則取不世功績,反之亦然。”

蕭欽之聽的迷迷糊糊,一臉懵逼,總感覺千道人像是個老神棍在絮絮叨叨,千道人捋著白須,輕輕一笑,言道:“蕭小友可是心有疑慮,認為貧道之言不足信?”

蕭欽之擰著眉頭,眨了眨眼,雖未言明,然不言而喻。

千道人閉目道:“第一劫已渡,不過數月之前。”

蕭欽之心中有洪鋁大鍾聲響起,渾身驟然一緊,心想莫非千道人所言的是幾月前的落湖事件,方才後有魂穿而來。

忽然,蕭欽之想到了,幾月前這老道還在山上,落湖之事他本就知道,還推演個毛,裝的倒挺像那麼一回事,卻是沒戳破。

然族長卻不這麼認為,蕭欽之落湖前後的改變,他是看在眼裏的,心裏對千道人的話十分認同,便是簫藴之也一臉凝色。

千道人繼續點道:“貧道觀你乃童身。”

蕭欽之驟聞此言,心裏簡直吡了狗,一臉的尷尬,然還是點了點頭。

族長與簫藴之眉頭一皺。

千道人道:“再贈你一言,娶妻當在弱冠之後,此之前,童身休破,可起保運避禍之用,且你之水命,當娶土命之女和之,方可事半功倍。”

族長瞪著眸子,喜道:“貧老道,你之言可為真?”

千道人瞥了族長一眼,不屑道:“莫以為貧道是那姓崔的腐儒,賴在你家,混吃等死,貧道何需討你的好?”

族長嘿嘿一笑道:“貧老道啊貧老道,不若老夫出個麵,當個中間人,給你與崔先生作個和,都是山上山下鄰居,何必你一口一個腐儒,他一口一口臭道士,讓外人聽了去,反倒失了體麵。”

千道人絲毫不給情麵,蔑笑道:“你個小東西,就是你老子當年站貧道麵前,也不敢自稱一聲老夫,還有那個混吃等死的腐儒,本事不行,口氣倒不下。”

族長怕是被千道人罵慣了,絲毫不上心,對著陷入沉思的蕭欽之道:“你下山去吧,以後沒事常來山上轉轉,貧老道這裏書多,你明年就要定品,該多看些書。”

千道人語重心長的說道:“蕭小友空了,可常來與貧道切磋棋藝,道觀裏的書籍也可借閱。”卻不忘借機損一頓崔老頭,譏道:“至於你要隨姓崔的學藝,貧道不反對,然儒家的那一套,蕭小友聽聽就行,可用之於人,切莫用之於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