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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蕭欽之就來過這個書房了,書桌上筆墨紙硯俱全,書架上存著幾百卷書,別看數量多,實則就幾部:《周易》,《論語》,《老子》,《莊子》,《詩經》。
從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官,獨尊儒術”開始,儒學成了統治者的工具,失去了原有的意味,東漢末年,政治敗壞,禮崩樂壞,儒學反思開始盛行。等到了魏晉時代,政治環境極度惡化,司馬氏一方麵作為製度的破壞者,另一方麵又想重拾儒學,重禮教,以期維護統治。
出於對儒學的否定,以及政治避險,隱逸之風盛行,《老莊》開始風靡,嵇康大手一揮,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王弼和何宴等人又對名教與自然進行了重新的解釋與闡述,脫胎於老莊哲學的“玄學”就此誕生了。
“有”,“無”,“此二者同處而異名,同謂子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玄學”之名便是取自於此。
“玄學”的基礎是《周易》,《老子》與《莊子》,統稱為“玄學三經”,大概是每個讀書人書桌上的必選工具書,就像後世學生書包裏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實乃居家旅行必備之選。
在這個“清談”盛行的時代,士族高門之人張口閉口就是玄學,若是不懂,很難融入他們,更別說要聳壑昂霄,和被這個時代所接受。
《詩經》和《論語》,蕭欽之前世在大學倒是接觸過,不過也就粗略的看過,理解上乏善可陳,不盡人意,至於“玄學三經”,隻聞其名號,從未見其人。
好在,原本的躲在小樓上的蕭欽之足夠用功,這幾本書倒背如流,記憶融合後,現在的蕭欽之完美繼承了這個成果,倒是憑白省了不少的事。
餘下的,便是知其文,會其意,以至靈活運用,可惜,沒有何宴、王弼、向秀、郭象等人的注疏,還得想辦法去尋。
蕭欽之於青掾蒲席上起身,走到書桌前,隨手抽出一卷書,是手抄的《外篇—秋水》:“夔憐蚿,蚿憐蛇,蛇憐風,風憐目,目憐心。”
半寸見方的漢隸體字,工工整整寫滿了一整張左伯紙,密集而不亂,間距控製得當,字體方整平正,學習的是東漢大家蔡邕的《熹平石經》。
《熹平石經》是漢隸成熟期中方整平正風格的典型代表,標準的古隸,用筆講究方圓兼備,剛柔並濟,端美雄健,雍容典雅,恢弘如宮堂廟宇。
而這卷書上的漢隸顯然隻得其表麵,未深得要髓,下筆之力虛於浮表,未能深入字中,這就導致看起來不夠雄渾,缺乏了雍容大氣。
如果說魏晉時期,精通“玄學”是一個人的體麵,那麼寫的一手字則是一個人的顏麵,在這個書法大家橫行的時代,如能有一手拿得出手的好字,會是極大的加分項。
當下,琅琊王氏的二王俱在;與王羲之書法齊名的謝安還在醉臥東山,攜妓出遊;河東衛氏,書法世家;索氏章草,“銀鉤蠆尾”......
在眾多輝煌璀璨的書法大家中,當首推“書聖”王羲之,博采眾家之長,融為一爐,獨創一家,篆書、隸書、草書、行書、楷書皆有很高的造詣,永和九年的那一場“流觴曲水”,誕生出了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
而論及楷體,則不得不提一個關鍵的人物——鍾繇,集楷體大成於一身,開啟了一代新風,其所出《宣示表》由王導衣帶過江,傳於王羲之,而王羲之師於衛鑠,衛鑠師於鍾繇,王羲之可謂深的鍾繇書法正源。
恰巧蕭欽之前世得益於老母親的諄諄教導,興趣班上過不少,其中獨獨鍾愛書法班和竹笛班,以至於到了大學,還能拿出來裝一手。
蕭欽之首學的是顏體,臨摹《麻姑仙壇記》,至大學時,已經初窺門徑,下筆委婉轉折,猶顯磅礴,而且若是練好的顏體,至大成時,寫起篆書、隸書必然毫無壓力。
所謂:“千舉萬變,其道一也。”書法一道,亦是如此。
在稀少的資源麵前,和眾多的書體中,以及有限的天賦下,四處撒網,到處捕魚不可取,蕭欽之決定另辟蹊徑,專攻楷體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