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思思躲在人群中緩緩退下,視線恰好落在父皇捂著膝蓋的位置。
她突然上前兩步,垂著頭跪下,噎著聲音道:“皇上此刻可是膝蓋疼痛難忍?”
北莫見跪著的人穿著一身太醫服飾,也沒太在意,快速掃了兩眼,就沒放在心上:“你怎麼知道朕膝蓋疼?”
北思思依舊垂著頭,恭恭敬敬的供著手:“微臣見皇上手一直捂著膝蓋,想必是膝蓋疼痛。恰好微臣的父親也有此症狀,每當天氣潮濕的時候,就會犯疼,疼的腿都沒法直起。”
聽了北思思的一番解釋,北莫蒼白的臉上露出幾絲笑意:“是啊,人老了,毛病都差不多。咳咳咳……”
“皇上,為了治父親的病,微臣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能暫時緩解膝蓋的疼痛。”既然她看見父親疼痛難忍了,她自然就不會不管。
趁著機會,她正好替父皇把把脈搏。
一旁,正要退下的劉太醫和慕楚楚等人紛紛凝眉,對這個不懂規矩的新人十分不滿。
“皇上等等。”劉太醫上前兩步,弓著身子,狠狠瞪北思思一眼,“皇上,這位太醫的官階還不夠資格給皇上看病,屬於磨合階段,不能輕信啊。”
什麼不能輕信?
明明就是怕她治好了父皇,搶了他的風頭嘛。
北思思杵著,微微張嘴,正要反駁之際,北莫微笑著罷罷手:“劉太醫過慮了,人才不論官階,就讓他試試吧。”
“是。”北思思應了一聲,垂下的眼睛裏都是笑意。
這才是她的父皇!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看不起任何官階的人。
隨即,北思思終於光明正大的替父皇把脈了。
父皇這脈搏……怪了,怎麼會很嚴重呐?
這腿疼的毛病,她倒是能立馬替他止疼,想要根治,還是需要花時間的。
北思思一邊替父皇把著脈搏,看似陷入沉思,餘光卻是偷偷瞄著慕楚楚。
隻見慕楚楚緊緊盯著自己打量,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難道父皇的病,與她有關係?
看她緊張的捏著那小男孩的手,小男孩都皺起眉頭了。
一番把脈後,北思思故意裝作什麼也沒發現似得,恭敬道:“回皇上,您的病與劉太醫說言一樣。微臣現在就替您紮針止疼。”
“好好。”北莫實在疼的沒辦法,見門口杵著的慕楚楚,北璿兒母女等人,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挽起褲腿啊。
於是,他對慕楚楚等人罷罷手,打發道:“行了行了,楚楚和璿兒你們都退下吧,劉太醫也退下吧,就讓這太醫暫且試一試,你們都回避吧。”
“是,兒臣告退。”
“臣妾告退。”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北思思才替北莫挽起褲腿,十分嫻熟的取出銀針,在燈火上殺毒後,再替北莫針灸。
銀針刺入穴位,北莫很快就感覺不到疼了。
“咦!好像沒剛才疼了。”北莫不禁詫異,不由得多看眼前這不起眼的太醫,“你叫什麼名字?朕瞅著你這手法,似乎和我的一位故人相似,看著也不像低級醫館……”
嘖嘖,這都看得出來?
父皇真是好眼力啊!
北思思心中一甜,臉上露出一絲淺笑:“我叫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