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的信送出去後,卻是石沉大海。她肉眼可見地緊繃,擔心孟闕出事
而與此同時,賀蘭宏也正式被處置——從他府上不僅搜出了通敵的密函,還搜出了他這些年中飽私囊的罪證。帝震怒不已,下旨沒收全部家財,罷免牽涉其中的賀蘭家父子官職,而賀蘭宏和賀蘭澈,被判秋後問斬。
屬於賀蘭家的榮光,至此落幕。
高旭最近急得嘴裏起泡,隻覺得從賀蘭家倒台後,他就十分不順氣,朝堂上參他的大臣也多了,弄得好像賀蘭家是他指使的一般——他也就是和賀蘭澈走得近,得了賀蘭宏的支持,誰知道賀蘭家如此不爭氣,和通敵叛國扯上了關係。
彩雲宮中,淑妃看著外頭凋零的花,眉心籠罩著一層憂慮。
高瑛來請安,見她愁眉不展,不由得關心問:“母妃為何事煩心?”
淑妃歎氣:“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賀蘭家倒得太突然太快……”
“那是他們作惡多端,咎由自取。”高瑛想到賀蘭澈的罪行,便眉頭一擰,很是不齒。
聞言,淑妃卻搖頭:“賀蘭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但一樁命案卻牽扯出通敵罪證,總覺得這中間有蹊蹺。阿瑛,你不覺得太順了嗎?”
淑妃回頭,看著兒子,麵色沉靜。
高瑛想了下,卻道:“或許,就是巧合。”
“巧合?”淑妃搖頭,“過於巧合就像是人為了。”
“母妃的意思是……這背後是有人操控算計?”高瑛清秀的麵上浮起幾分疑惑,問。
淑妃揉了揉眉心:“但願是母妃多心了吧,隻是阿瑛,賀蘭家一直是支持三皇子的那派,此次你負責賀蘭家的案子,雖沒有私心,但在三皇子那,一定認為你是故意針對,最近少出宮,行事還是要低調。”
說著,她整理了下少年的衣襟,目光慈和。
高瑛有些拘謹地後退了一步:“兒臣明白,母妃不必憂心,兒臣不是小孩子了。”
看著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淑妃有些無奈,搖了搖頭:“哎,好吧,那你去忙吧。”
“兒臣告退。”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淑妃低聲道:“要是有他表哥一半的活潑和黏我就好了。”
一旁的大宮女聞言不禁開解她:“小殿下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性,是好事,說明啊,他以後大有作為——”
“慎言。”淑妃聽得眉心一跳,聽懂了宮女的暗示,但她並沒有高興的神色,相反,臉色有些冷,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孩子不要卷入皇位之爭。
……
果然如俞純所料,李複元不在上京,他出城了。
她給孟闕寫的信沒有回音,而一直會給她寫信的家夥,也沒有再給她寫過。
“安樂公主?”俞純借口風箏掉落侯府院子,找招福單獨說話時,後者還有些意外,雖說少爺是囑咐他留下聽候隔壁安樂公主吩咐。
俞純也不和招福繞圈子,隻道:“招福,小侯爺那邊可有消息了?他給我寫了很多封信,但這幾日,沒有音訊了。”
聞言,招福眼珠子瞪了瞪,和俞純老實交代著:“沒有,少爺前幾日來了一封信,是問您的近況的,這幾日也斷了來信……應該是忙吧?”
難怪他給她寫信從不擔心她不回。
俞純便對招福道:“你可否帶人出城去找他?我擔心他出事了。”
但招福卻覺著這沒什麼:“興許就是被絆住……”
話沒說完,招福就聽到侯府外頭傳來一道過一道的高聲:“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侯,侯爺被刺,小侯爺為保護侯爺,受傷了!”
俞純眸光一晃,臉上血色全無,忙催促招福:“你快,快去問問,具體什麼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