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津開著車,耳邊是妹妹一聲比一聲氣憤的質問。
“什麼?這不是最後一次相親?哈!他是要選妃嗎?還是要上天啊!怎麼不給他辦個流水席相親?”
“對方條件這麼好啊……那你勸勸孟闕,他配不上這麼好的,建議他等最合適的那個。”
“可惡——他這麼形容我的?”
俞津:“……”我就不該說那一段大實話。
他的原話是——自從被你甩了後,孟闕就討厭聒噪善變的女人,一心搞事業,不過今年家裏開始催婚,就給他介紹了幾個不錯的女孩子,今天見的是某某公司董事長的千金。
好家夥,一下就點了炸藥桶了,一路上便再也見她這張嘴消停過,突突突地一頓轟炸。
俞津平靜的臉色一寸寸裂開:知道她善變,不知道她這麼善變,還這麼恐怖,早知道,就不提這茬了。
不過——
“你不是喜歡鍾崢麼?怎麼,還不讓你倒黴的前男友找新歡?”俞津眼角餘光打量了下旁邊氣得將可樂罐捏癟的妹妹,感覺他在冒著生命危險說諷刺的話。
俞純剛鼓起來的腮幫子,和可樂罐一起癟了下去,然後她抄起抱枕抱住,喪氣地將臉埋進去:以後,鍾崢就是我的黑曆史了:)
“我都說了那是病了,我眼瞎了才會看上鍾崢這樣故作風流儒雅實際上一顆心冷得和冰一樣的家夥?我喜歡的,明明就是孟闕那種腦子聰明,看似冷淡實際上熱心又善良的高嶺之花……”
俞津:你形容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商場上的狼王嗎?
孟闕對外可是:冷漠、決斷、城府深。
在俞純這裏卻:隻是冷淡,但熱心善良。
俞津很想告訴她,你恐怕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而且還是帶著女友濾鏡去看待的孟闕。
現在的孟闕,可不是當初學校裏那個看似冷傲實則溫吞慢熱的書呆子了。曾的單純早就被她和商場一起錘煉沒了。
這話,俞津不敢和“大病初愈”的妹妹提這茬,怕又刺激到她。
“嗯,你十年前就懂的道理,十年間卻忘了。該不會……你追不上鍾崢了,又惦記上前男友了吧?”
“……”俞純覺得自己像泄氣的皮球,已經快癟無可癟了,親哥就是知道怎麼說話更傷人的。
見妹妹安靜了,俞津暗暗鬆口氣,也不說話了,保持沉默,直到到了孟闕相親的餐廳。
從進門起,俞津就感覺到身旁妹妹的低氣壓了,他咳了聲:“先找個位置坐下吧,要是真在意,一會吃飽了再氣也不急。”
他風涼話說多了,一時叫人分不清什麼時候才是出於關心的大實話了。
俞純撇了下嘴,伸手挽住俞津的胳膊,像是綁架他似的動作,然後架著人就往那邊後腦勺都顯眼的男人方向直奔。
目不斜視地越過,隔了一個座位,坐下。
拿起菜單,故意清了下嗓子:“咳,俞津啊,今天我請客,你點吧。”
俞津坐在她對麵,回頭看了眼隔著一個隔板,稍微伸長脖子就能看到的頂頭上司,不禁額角一抖。
“算了吧,聽說你最近三天兩頭暈倒請病假的,沒被炒魷魚就燒高香了,還有錢請我吃飯?”俞津翻開菜單,頭都不抬地哼了聲,“算我今天倒黴,破財消災,我請,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