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闕和俞純下了山,就看向俞津,後者朝他點點頭,然後俞津就朝蘇禾笑笑:“蘇蘇,那邊有個湖很漂亮,你帶小魚去看看?”
他靠死乞白賴才蹭了蘇禾的車,沒有完全告知蘇禾實情,但他說有辦法能治俞純的“分裂症”,所以希望她能一起來,幫忙支開俞純。
為了不叫蘇禾恐慌緊張,他編了個謊,說是這事不能告訴俞純,怕萬一副人格知曉,會出來破壞他們的計劃。
蘇禾當然不會傻到相信分裂症要來寺裏治了——中邪才需要這麼操作吧?
但她還是答應了,她知道這倆男的一定是這世上最奮不顧身保護小魚的人,他們不會傷害小魚,還是為了讓小魚不被冒牌貨頂替,那就夠了。
是以,她當即朝俞純走去,挽著俞純的胳膊,溫溫柔柔地笑著道:“我們去那邊的湖邊拍照?”
俞純遲疑地點了下頭,卻古怪地看了眼並肩而立的孟闕和俞津:“你們倆……是要手拉手一起上廁所去嗎?”
俞津唇角抽搐不已:“……”
孟闕無奈失笑,隻對她道:“去見個大師,解惑。”
“……”輪到俞純失語了,她看看孟闕又看看俞津,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孟闕,你別是要出家吧……”
不是她說傻話,而是這人高深莫測的,加上前麵那好像出自福靈寺的熟稔流程,很難不讓人誤會他想出家啊!
“攤上你這麼個戲精又懶惰的家夥,他還真不好講。”俞津幸災樂禍地順著這話損了俞純。
俞純瞪他:“你怎麼不出家呢?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沒人要的。”
俞津:“……”真是他的好妹妹。
一旁的蘇禾:“……”兄妹倆好像有仇似的。
還是孟闕見約好的時間到了,忙出聲製止了兄妹幼稚的拌嘴:“我這樣貪戀紅塵的俗人,你還在紅塵中,我怎麼可能出家?別鬧,我們去問完就回來找你們。”
他溫和地同俞純講話,俞純便見好就收,滿意地點頭:“嗯,也對,你破戒了,沒寺廟要了。”
一句話,殺傷力忒大,俞津捶胸咳嗽:她還是將我當外人避嫌著吧!這糟心的妹妹喲……
蘇禾臉皮子一抽,掐了掐俞純的後脖頸:“走了!”
俞純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近墨者黑,說話都不避諱了。
等她被蘇禾領著走遠了,孟闕才摸了下鼻梁,將心虛的眼神收了收,咳了聲對俞津啟唇說道:“……走吧。”
俞津冷哼了一聲:“做好安全措施,別搞出人命來。”
他說話時拳頭緊握地豎起。
孟闕:“……別瞎操心。”且不說有做措施,就是真的如俞津說的搞出“人命”了,那就不過二人世界了,立馬結婚,過一家三口的日子。
沒有人比他更急切地想和俞純組建家庭,但他尊重她,也體恤她十年囚牢一般的生活,想彌補她缺失的那段時間,不想給她壓力急著結婚生孩子。
俞純最吸引他的一點就是自由而樂觀了,他希望,和他在一起後,她也永遠是自由的、快樂的,不被任何世俗中的規矩、觀念捆綁、裹挾。
所以他求婚的腹稿打了無數個版本,書房裏也寫了無數的求婚詞,戒指都準備好了,但他卻沒有付諸行動。
對小魚來說,那麼自由的靈魂,被困十年,好不容易回來,該多享受下,而不是太快地進入人生下一個階段。
結婚對他們來說就是她給他個名分的事,並不是她必須為了他而做的義務。
湖邊。
清風徐徐吹來,緩解了炎熱,俞純舒坦地吐出一口氣來,然後拿出手機就開始一通拍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