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這九重天她捅不破,被她一槍掀飛蒼穹的仙人們,手拉手都能將蒼穹繞一圈去填補天坑了。
氣氛一時僵持,一個是天後欽定的有仙職在身的仙娥之首,另一個是沒任何官職但天帝天後都是靠山的戰神遺孤……
怎麼說呢,天界賞罰分明,十分嚴謹,唯獨對這位身世可憐的遺孤是一放再放,這要是打起來,守法度禮節的仙娥不會受罰,但肯定會挨一頓揍……這百年來,天庭流傳著一句話——小魚仙子出手,非死即傷:)
這麼如花似玉的仙娥,要是被戰神那杆槍劃傷,嘖,不敢想不敢想。
至於小魚仙,被罰也是在瑤池裏睡覺吐泡泡幾十年不讓上岸……嗯,無傷大雅。
就是旁邊的仙娥們,怕要麼得罪禪悅,以後仙界混日子不好過,又怕被殺傷力比年紀大的小仙子誤傷,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想跑又不敢。
“放肆。”
好在這時,廣義仙君攜雲卷風而來,袖擺一揮,便將俞純的長槍擋開,他神色肅穆,令人望之生畏,他站在禪悅身前,一副維護姿態,對俞純冷冷開口——
“小魚仙子莫要仗著是戰神之後,一再挑釁天庭法度,惡意傷害仙族。你如此不遜,哪有戰神後人的氣度?”
“憑你,也配替我父君教訓我?”
俞純見她的寶貝紅槍被彈開,立時眉目一凜,甚至眸子都變為金色的豎瞳,她滿身華光與仙氣,但那股由內自外的戾氣卻鋒芒畢露,很是違和。
她臉色一沉,持槍往地上一震,七彩的冰晶棱柱便朝廣義仙君衝去。
忘了說了,這天界,她最討厭的不是禪悅這個人前和善人後嚼她爹和孟闕舌根的,而是替禪悅撐腰的廣義。
什麼廣義,用腳取的名,反了吧——就是個心胸狹隘,自私無義,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好,好得很,我掌管天兵,自是要秉性法度,你這般驕縱難馴,今日,本君就教教你規矩,以正風氣!”
廣義臉色一寒,下一瞬手中玄鐵長劍顯出,便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朝俞純攻去。
一直偷偷看戰況的神龜見狀,忙高呼:“仙君手下留情啊,小魚仙子年幼仙法不精,萬不可傷著她啊!”
俞純冷臉迎難而上,長槍與長劍相對之際,天地為之色變,而旁人看不到的是,她唇角不動聲色地一勾,傳音道:“多謝了。”
她要的,就是對方的發難,以及她的……
狼狽收場。
廣義眸子一怔,下意識覺著不妙,但已然來不及,但見少女長槍一旋,便脫了手,而他手中的長劍帶著他幾千年的仙力,劍氣淩厲傷人,劃破少女的皮膚,將她掀飛數丈之外。
“以大欺小,倚強淩弱。那你也試試滋味。”
但不待俞純被打回原形,眾仙者便見自遙遠之地傳來一道白光,來者與光同行,比之雷電還快,下一瞬一道強勁霜寒的法力落在廣義身上,將他的劍振飛,將他拍在地上爬不起來。
至於狼狽飛出去的小仙子,被單手拎著後脖頸,提在手上,來人甚至是臉都未曾讓眾仙看清,便手掌一翻,將俞純變回巴掌大的小錦鯉形態。
俞純:“……”引這老小子出關不易,全靠演的刁蠻,但,倒是也不必一見麵就將人打回原形?
是了,俞純搞這麼大的動靜,是故意的。
無缺上仙便是她的孟毒舌,千年前他和天後達成協議,待她千年溫養順利便來接她走,但俞純一來便拚命鑽研修補仙骨之法,愣是將這時間提前了,隻可惜……對方卻依舊守著千年之約,沒來接她。
她眼見著千年時期將至,這廝還沒動靜,便隻好各種搞事,搞到天後也覺得天宮無法教導她這野孩子,該交給無缺來,這廝也還是沒來。
俞純便索性鬧個大的——性命垂危的話,他那邊自然就會有感應,她是她父君托孤給他的責任,他很守諾,必不會袖手旁觀。
雖然狼狽了點,人設也潦草不討喜了點,但見上麵了就行!
俞純這麼想著,也不在他手心中蹦躂掙紮了,一個鯉魚打挺——
睡了。
(魚崽:孩子還小,長身體中,覺多勿怪,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