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純沒想到,她將後背留給孟闕,這廝——便將她打暈。
扶著俞純的腦袋,孟闕抱著她,然後看向天帝,似是下定決心了,便道:“天帝,我有一事相商。”
俞純再次醒來,卻是在東靈山了。
她一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幔帳,立時就骨碌一下爬了起來——
狗孟闕,下手真狠啊,直將她打暈不知多少天了。
俞純起初還沒意識到這裏是哪,直到聽到了東音上仙的笛音,心下才了然。東音的笛聲如仙音繞耳,好不詩情畫意的愜意。可惜了,這會兒俞純的心情多少愧對這樣的仙音,有點對牛彈琴的意味了。
這修為更高的就是霸道哈,二話不說將她打暈,也不知是替她頂罪還是替她受罪去了。
俞純下床便要飛回天宮,但被結界彈了回來。
她揉著撞疼了的額頭,看著眼前被觸發後顯出來的銀光結界,立時無語,叉著腰原地轉了兩圈,麵上愈發冷靜,內心卻很是焦灼。
打開麵板,才發現她被打暈沒多久後,好感度漲到了80……不妙啊不妙,俞純咬得唇都要破了,這可是個容易為愛犯傻的數值,就他現在如履薄冰的處境,犯的傻都是容易致命的。
回到床邊坐下,俞純冷靜思考對策,孟闕將她送到東靈山,那一定是他自身難保了,東靈山是天界另一個世外桃源,她跟在他身邊近兩百年,用她一千兩百歲的年紀和三百年蘇醒的閱曆來看,東音不會放她走……鳶尾可以。
但現在她連鳶尾的氣息都捕捉不到,不用說,這是故意避著她呢。
俞純將手搭在床沿,本是想支撐下,結果卻摸到了一樣冰冷光滑的物件,她視線探過去——
她的神槍“月間”。
霎時,俞純的臉一寸寸失去血色,心比月間的觸感還要涼。
俞純想起,剛到無垠海那會,孟闕將她的寶貝法器沒收時所說的——
“等你練會了基本仙術,這槍再還你。”
可是仙術眾多,她都學過,卻並未達到孟闕口中的“練會”,他對她的要求很高,哪怕後麵很寵她,都沒有在修行之上對她要求放鬆過。
而此時,他卻將月間還給她,還將她送到東靈山……
怎麼看都像是“托孤”。
俞純握住月間,眼眸一瞬冒火:“我又不是個物件,他想怎麼安置便怎麼安置?”
說完,便一手握槍,用孟闕教她的破界之法,攻擊結界。
屋外,山上。
東音將笛子一收,看了眼山下屋子彩光波動,微微斂眸,持笛的手優雅往後一背,俯身飛下,一揮,便將結界加強。
“放我出去!東音上仙,放我出去——”
“小魚仙子,抱歉,我答應了無缺,要好生看顧你,便不能食言。”東音聽到裏邊俞純的高聲呼喊,抱歉地回絕道。
俞純卻不懈地攻擊結界:“我又不是犯人,憑什麼關著我?他又是我的誰,可以隨意決定我的去留和命運!”
東音歎氣,自知此舉有些愧對俞純,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他也是為你……”
“去他的‘為我好’,我覺得不好的‘好’,怎麼算得上是為我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陪他一起麵對!”俞純揮槍揮得累了,杵著槍抵著地麵喘了口粗氣,毫不客氣地開始了辯論,“東音上仙,我父親是無垢戰神,他寧戰死也絕不後退與屈服,身為他的女兒,同理,我也不屈、不退!還請你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