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
賀筠殤收斂了眼底的複雜神色，他抿了抿嘴，看著周嫋，緩慢地問道。
“那周小姐，你覺得我的命運是什麼？”
賀筠殤的聲音很平穩，聽起來並沒有任何波瀾。
周嫋的心裏卻如同聽到炸彈般轟隆一響。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賀筠殤，震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賀先生，你……”
她的話剛出口，便被賀筠殤打斷了。
“周小姐，你先別激動，你可以仔細考慮一下，再回答我的問題，我等你的回答。“
說罷，賀筠殤便轉頭繼續開車，不再說話。
車廂內又恢複了安靜，隻餘車輪與柏油路相撞時發出的刺耳聲音。
周嫋坐在副駕駛上，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她看著賀筠殤冷硬帥氣的側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又不是算命的，為什麼賀筠殤這麼篤定的問她，好似她必然知道他的命運一般…….
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
車窗外的景色不斷後退，周圍的喧鬧逐漸離自己遠去，周圍隻有汽笛聲在嗚咽著。
周圍一切都顯得格外的靜。
賀筠殤突然開口，把陷入沉思的周嫋拉了回來：“周小姐，到了。”
周嫋聞聲抬頭，看向車窗外的書店，她伸手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賀筠殤將車停好，邁步走向周嫋。
兩個人並肩走進書店
“賀大少，請跟我來。”
周嫋直接領著賀筠殤來到了私人的工作間。
賀筠殤微微頷首。
“喝點什麼？”
“白水就好，謝謝。”
“稍等。”周嫋應道。
隨後，她便轉身從書架上拿了瓶礦泉水，放到桌上。
周嫋的目光落在賀筠殤的臉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而賀筠殤卻絲毫不避諱地迎視上她的視線。
片刻，周圍陷入死寂。
賀筠殤的雙眸深邃無邊，仿佛能夠將人吸引進去一般。
過了許久，窒息的氣氛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周小姐，你想好怎麼回答我了嗎？”
賀筠殤淡淡地詢問。
周嫋點了點頭，看向賀筠殤，“在此之前，我能先問賀大少一個問題嗎？”
賀筠殤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關於你說的命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賀筠殤微微揚眉，反問道：“我該知道什麼？”
周圍依舊是死寂般的沉默。
半晌，周嫋終於率先敗陣。
“賀大少，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都找上我了，就證明你肯定早就已經知道了什麼。”
賀筠殤笑了笑，倒也沒反駁她。
周圍再次歸於安靜。
賀筠殤坐在周嫋的對麵看向她，緩緩開口，聲音輕輕緩緩，“既然周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
“我曾經夢到自己是一個別人虛構的世界裏的人物，我自己，包括我的家人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提前設定好的，她就像是世界的主宰，想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必須幹什麼。”
聽到賀筠殤的話，周圍的空氣似乎驟降了幾度，溫度瞬間下降至冰點。
賀筠殤勾唇，露出一抹略顯嘲諷的弧度。
他低垂著睫毛，掩飾掉自己瞳孔中的情緒。
“周小姐，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