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小鬆脖子一縮,不敢吱聲了。
憑借他對自己親娘的了解,再多說一句,那是三塊糖都不會有的了!到時候真就隻能硬著頭皮喝!
張司九笑得幸災樂禍。
楊元鼎慫恿:“男子漢,怕什麼苦?”
小鬆震驚臉:“那你吃藥都不用糖的?”
楊元鼎輕描淡寫:“哦,一般都是喝兩口糖水簌簌口之後,就塞一塊酸梅。酸味就把什麼怪味都壓下去了。”
眾人:……那你有臉說不怕苦?
某人理直氣也壯:“我不怕苦,但沒有必要非得吃苦啊!”
眾人:……沒毛病,很有道理。
反正小鬆是學會了:“那我也沒必要非得吃苦哇!”
這下,眾人都被逗笑,一時之間,氣氛也好了很多——主要是張司九,感覺直麵蛔蟲的衝擊力都淡了許多。
家裏事情解決了,那麼另一個問題來了:要不要去跟江三娃家裏說一聲?告訴他們這個方子?
張司九看向了徐氏:“二嬸,咱們要不要去跟其他有孩子的人家都說一聲?這個病吧,對小孩子影響也很大的。”
程萬裏也點點頭:“嚴重的話,的確影響很大,容易長不好。再嚴重,那也受罪。”
徐氏遲疑了一下:“可吃藥是要花錢的。咱們這麼……隻恐怕別人會多想。”
這話讓眾人都沉默了一下。
最後,程萬裏歎了一口氣,點點頭:“也對。做咱們這一行,有句話說得好,醫不叩門。咱們做大夫的,不能上趕著去給人治病。一來,容易叫人誤會咱們是騙子,反而不信我們的醫術。紮樣的心境下,藥效都要打折扣。二來,強行改了他人命運,也損了自己的陰德。”
所以求醫問藥,得病人來求,來問,治療效果最好。
否則,他不信你,自然也就不信藥能治好,那還有什麼療效?
這個道理,張司九懂:治病,有的時候心態是很重要的。心態好,吃藥治療,往往事倍功半。心態不好,反而效果就很差。
張司九點點頭:“那行吧。先給小鬆小柏治好了。然後有機會的時候再提一句吧。有覺得嚴重的,自然就來找我們了。”
程萬裏點點頭,起身告辭。
徐氏已經抓好了一隻雞,麻利的拴在了程萬裏的驢上:“珍娘身體不好,這個帶回去,給她補補身子。”
自從張司九在醫館,徐氏沒少往醫館送東西。多數時候是自家種的菜,或是殺的雞鴨。
程萬裏怪不好意思:“我就來看看,不用這麼破費。”
“也不是給你的。”徐氏大聲道:“是給珍娘的。程大夫你拒絕個啥子?”
徐氏這樣一說,程萬裏頓時就沒脾氣了,也拒絕不了,隻能收下。
楊元鼎則是死皮賴臉留下來吃飯,徐氏幹脆又去買了一條魚,打算燒著吃。
自從有了菜籽油,徐氏的廚藝是蹭蹭上漲。
要不是油不多,她甚至都想試試煎炸這種做法了。
所以,徐氏其實比別人還要關心一點油坊的事情:“三郎啊,你說的那個油坊,到底啥時候才能成啊?這菜籽油可是好東西,香噴噴的,做飯有了它,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