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玨是第一個到達廳堂的,在她之後林宣和何月雪也都走了進來,老太君看到最後走進來的人臉立刻就拉了下來,“側室不得去祭祖,誰去通知的她?”
何月雪的臉一僵,她福了福身子,“是雪兒自己來的。”
“難道我以前沒告訴過你,側室不得祭拜祖先的嗎,你又來做什麼?”老太君對她毫無好感,說不定他那兒子也是這個女人給克死的,此刻還要來給她添堵,不是活膩味了。
“雪兒也想……看一眼夫君的牌位……”何月雪淒淒慘慘的跪倒在地,眼裏更是流出兩行清淚,“雪兒自知自己逾越了,但夫君的牌位雪兒還沒來得及看,就被送進了祠堂,還請老太君能多寬容一步啊。”
側室不能踏進祠堂,以後死了牌位也不得進去,就代表她徹徹底底是個外人,與這個將軍府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老太君也說不出多凶狠的話來,“規矩就是規矩,沒人能壞的了。”
紀玨看著也有點不忍心,想跟老太君說說,卻感覺到林宣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多事,她低下了頭不再說話,官宦之家規矩嚴重,豈是她這個穿越而來的人搞得清楚說的明白的,這種時候她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巴比較好。
何月雪見沒人出來幫她,她隻得再次說道:“那還請姐姐能替妹妹多給夫君上一炷香,也聊表妹妹的心意。”
紀玨點了點頭:“好。”
她忍下了心中的苦楚和憤恨,低著頭退出了廳堂,側室地位如同賤婢,她怎麼會不清楚,老太君不可能讓她進祠堂,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她原本以為紀玨會替她說上一兩句話讓她在老太君心目中的印象大跌,沒想到是她自己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紀玨。
這麼一鬧,老太君原本想說點什麼也沒了心情,她直接招來一個婢女,“前麵帶路,大少奶奶是頭一次進祠堂,怕是不知道祠堂在什麼地方。”
“是。”婢女朝著紀玨和林宣行了禮,“大少奶奶,請跟隨奴婢過來。”
紀玨跟在婢女的後麵,她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祭祖隻需要她一個人去?沒聽過呀。
沒過一會兒,老太君和林宣也在後麵慢慢過來了,不過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近,而且老太君走路慢,他們之間的距離一而再再而三的拉開,最終紀玨到達祠堂的時候,背後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她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更不懂什麼規矩,暫時也不敢進去,隻能站在外麵等待著他們的過來。
那婢女見紀玨不進去,也陪同著她站在了門外,三個人不發一言,靜靜的站在那兒。
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他們過來了,兩個人的臉上竟然都帶著還未消散的怒氣,紀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得氣氛詭異不尋常,不過她還沒膽子大到敢當麵就問發生了什麼事,她悄悄地打量著,偷偷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在發覺到林宣的目光射向她以後,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而看向祠堂內部。
祠堂內若有若無的傳來檀香的味道,她使勁嗅了嗅,似乎在其中,還夾雜著一絲其他的香味,早飯還沒來得及吃的她對香味十分的敏感,已經達到了狗鼻子的程度。她咽了口唾沫,那傳來的味道,應該是一隻燒雞的,原本幾乎可以忽略的香味,在聞到了以後反而放大了,她那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