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可真是聽話,那在下也不賣關子了。”顧長留從懷裏竟然摸出一塊錦帕,不仔細看看不出什麼來,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必定能看出來這塊錦帕和市麵上普遍流通的錦帕不甚相同,這塊錦帕更加絲滑透亮,細密的絲線緊緊貼合在一起,最終成了一塊錦帕,錦帕的底邊上還繡了一個顧字。
這顧長留竟然還有帶女人手帕的喜好?
紀玨越發覺得眼前這人一點兒都不靠譜,她還是盡快走吧,“若是公子不願同我細說,不說也罷,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待會兒旁人找不著我的話,興許會出亂子,我看我還是先走吧。”
春柳很讚同自家小姐,這男人一看就不正經,還是快點走,別到時候被這樣的男人給輕薄了過去。
顧長留把錦帕交給了紀玨,“這個給你,你仔細瞧瞧,這錦帕到底有什麼不同。”
他看起來甚是得意,似乎這塊錦帕真的有什麼玄機在內。
紀玨把手帕放在了桌子上,“一塊錦帕而已,沒什麼特殊的。”
大概也就是手感比她自己用的要稍稍好一些,可這能看出什麼呢,她對這些絲織品,可是一竅不通。
“普通人家一帕難求,你竟然隨意的扔在這裏,真是暴遣天物呀。”顧長留搖了搖頭,“這是在下家中生產出來的高支錦緞,三十根細線製作而成,普天之下也就我顧家才能做得出如此精美絕倫的東西,當今身上所著的龍袍,也是出自我顧家之手。”
“所以呢?”天底下為天子做事的人多了去了,一個給皇帝做衣服的裁縫,竟然也如此囂張,紀玨心中暗自冷笑,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的繼續問著。
“皇上當年親筆禦賜信件給我顧家,我顧家可以向當今聖上求一件事,但一直到現在從來都沒用過那個機會,那個機會也是我全家的保命傘。”哪怕是得了殺頭的罪名,也能夠依憑那句話而直接免除,可想而知,那個機會是多麼珍貴了。
紀玨還是聽不大懂他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說到現在,一直都在說他顧家得意之事,跟她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若是在下用那機會,求聖上讓美人平安離開將軍府,美人覺得皇上會不會答應?”
紀玨一怔,的確,若是真向皇上求情的話,她自然而然肯定能夠離開,可是這麼貴重的禮,她可沒那個膽子敢接受,“這種事我不能接受,公子拿全家人努力而來的殊榮給一介女子,是否太過分了。”
“反正放在那兒也是放著,不如用上我希望用的地方。”顧長留對那些根本不感興趣,他隻需要知道自己有辦法能夠讓美人脫離苦海就行了。
“我不會答應你。”紀玨站起身,“既然公子沒有好的辦法,那我先走了,有緣再會。”
紀玨拉著春柳,“我們走。”
“慢著!”顧長留高聲喝道,他趁著二人停下來的功夫趕緊攔住了她們,“這樣的辦法還不夠好麼,在下願意為美人付出,美人若是能接受,三日之後,城隍廟見。”
“勸你還是打消這樣的想法吧,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荒唐的事情。”用保命符來換她的自由,就算他顧長留有心,他的家人也都會攔著他不讓他去做這種愚蠢的事。到時候反而鬧得盡人皆知,他走他的路,而她依舊是那個獨處深院的寡婦。
甚至會因為此事而鬧得身敗名裂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她絕對不會去冒險。
“我會等待美人,若是過了子時美人還不出現,那在下隻能感歎一聲你我有緣無份了。”顧長留信誓旦旦,讓紀玨上鉤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他隨便說上兩句就能夠糊弄著這個單純的姑娘,到時候不發生點什麼,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從未有過緣又怎能說有緣無份,還請公子不要誤解了,我來這兒可不是想聽你那些哄騙小女孩兒的把戲,這些我看的太多了,既然公子也別無他法,那我走了。”紀玨打開門,顧長留直接踹了一腳,又把門給關上了。
“讓我再說一句。”
“說。”
“美人若是能出來,以後定要和在下結為連理枝。”顧長留搖動著扇子打開了房門,他大笑著離開了茶樓。
紀玨又在雅間坐了好一會兒,以免被人認出來她和顧長留在一間房內。
這位老太太原本就不大滿意她了,若是有人認識她並且把這事傳達到老太君的耳朵裏,那恐怕她真的在將軍府無法生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