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就在上次桑落與蒙小五比賽捶丸的地方。
桑落很快換好一身男裝。
淮左找得這身騎裝的確合身,再將頭發全部盤上去,倒襯得她多了幾分英氣。
可就是……
等到桑落回到校場,章熙也意識到問題所在。
桑落穿著自己的衣服,盡管是兒時的,也的確是太親密了些。
但事已至此,章熙忽略掉心中怪異的酥麻感,想到小五還要跑圈,便順理成章上前,說道:
“你方才騎馬的姿勢不對。上馬後,雙手抓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腹,踩實馬鐙,上半身要挺直。”
桑落一一照做,馬兒果然乖巧聽話。
“現在用小腿敲打馬的肚子兩側。”
馬兒動了起來,桑落嚇了一跳,忙高聲喚“大公子”。
章熙上前牽住馬,“別怕,隻要你抓緊韁繩,就不會摔下來。”他難得耐心,一一解釋,”你若想要快跑,就向我方才講的那樣,小腿用力敲打馬腹。現在用你的左小腿靠前夾緊馬兒左肩,同時向左拉動左韁繩。”
桑落按照他的步驟做來,馬兒的頭向左轉了方向……
校場上,男的威武女的秀美,一個耐心指導一個用心練習,這畫麵好不美好。
場外的汪思柔:……
所以叫我來是看你們秀恩愛的麼!
還說什麼要給賦閑在家的大表哥“送溫暖”,大表哥哪有一點落寞樣子,需要什麼溫暖。真正需要被關懷的人,難道不是剛剛失愛的她麼!
汪思柔憤而轉身。
……
桑落發現,其實騎馬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隨著馬兒慢跑,微風拂麵,讓她有種暢快之感。
“大公子,我學會騎馬了!”
章熙是一貫的冷漠嘲笑,“這算什麼學會,到時候擊鞠你要用牙齒咬住球杖麼?”
桑落聞言一隻手鬆開韁繩,可憐兮兮道:“大公子,我就不能不去參加擊鞠賽嗎?”
章熙見她手已被韁繩磨得紅腫一片,有心憐惜。
但此次擊鞠賽,賽場正在西山,與他探查到王家私自蓄養的私兵營距離不遠。他剛好借此次擊鞠盛會前往尋找私兵營具體所在。
以往章府並無人參與淑慧的擊鞠賽,因此這次他才一力支持桑落參加。
此時桑落睜著一雙水靈靈會說話的大眼望著他,章熙有心安慰兩句,可他向來隻擅長挖苦諷刺,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些軟話。
桑落看章熙不語,心中狠狠罵了他兩句,然後適時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長輩姿態,說道:
“我從來沒騎過馬,雖然為難,但也鼓足勇氣練習,因為區區困難打不倒我。大公子也一樣,你不要灰心,‘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我相信大公子一定能柳暗花明!”
桑落說完長出口氣,這樣拐彎抹角地鼓勵人,可累死她了。
果然是繼母不好當。
章熙原本還在想該怎樣安慰酬謝桑落,聽完她的話,一時有些迷惑。
“你是在安慰我?”
不然呢?
難道是因為要照顧章大公子那顆傲嬌的孔雀心,過於委婉了?
桑落也陷入迷茫。
章熙這時已經明白過來。往日他總是忙碌,早出晚歸,這幾日卻賦閑在家,想必桑落也聽了不少閑話,以為他失了聖心,這是在寬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