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漫長,直鬧到後半夜,天將明時才算消停。
不消停也不行,桑落實在是受不住,章熙隻能悻悻作罷。
貪歡的下場便是天光大亮,兩人誰都沒有起身。
整個上房靜悄悄的,仆從們都輕手輕腳,沒有人敢大聲說話。
桑落是徹底睡死過去,人事不曉,章熙倒是早早醒過來,可濃香軟枕,佳人在懷,他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也不敢將人吵醒,心中卻著實快活,便捏捏她的小手,親親她的臉蛋,一刻也不肯消停。
細數下來,他與落落自相識已有兩年時間,在西山別院互通心意也有一年的光陰,這一年裏他都在做什麼?
白白浪費時光!
章熙懊惱地拱了拱桑落的胸口,隻覺得自己蠢得可以。
學了那麼多討好女子的招數,最重要的一點卻沒學會!若不是落落憐他,他到現在還體會不到這極致的快樂。
章熙回想起昨晚種種,慢慢咧開了嘴,心中又有些不可思議,她的腰肢怎能那般柔軟?
也不知他使大勁弄傷了她沒有?
想到這,他又擔憂地掀開被子去看,入手卻是一片滑膩觸感。
天地良心,他的確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可摸著摸著,便有些心猿意馬,目光也變得晦暗,雙手開始往下遊去。
聽說女子頭次都有可能受傷。
章熙認真想到,他不能厚此薄彼,察看了腰肢,卻不理桃花源的死活。
睡夢中的桑落是被身體的異樣給弄醒的。
她還很困,很困……
根本就睜不開眼。
昨夜真的太累了,她忙碌了整整一夜!章熙這狗男人嘴裏說著隻要她叫“哥哥”就放過她,可她哥哥叫了不知多少聲,他還是將她從裏到外又揉搓一通。
沒開始時,她確實想要與他歡好。她喜歡和他做盡親密事,也舍不得看他忍得辛苦。
可她怎麼也沒想過會那麼痛。
痛便也忍了,王嬤嬤說初時幾回女子都是不好受的,隻能請夫君憐惜,慢慢就好了。後來的確好一點,章熙也的確顧著她的感受。
桑落便覺得很圓滿,尤其是看到他因為自己而得到滿足。
他因自己得到滿足,她就感到更加滿足了。
可男人顯然是不值得同情和憐憫的。
接下來事情,便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至少是她控製不了的地步。
是她開始的沒錯,卻沒本事叫停。
如今她好容易睡一會兒,先時胸口、腰腹處的痛癢她都忍了,任他胡為,可這一回,怎麼也忽視不了。
她一點也不想他碰她!
桑落一腳踢到章熙臉上,在章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人踢了個仰倒,自己閉著眼睛,將腿縮進被窩,整個人裹成一隻蠶,縮在床腳,繼續呼呼大睡。
章熙也不惱,扯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手,重新將人摟在懷裏,新冒出的胡茬磨蹭在她的額頭上,“乖落落,等會兒我去尋太醫要些膏藥,今晚上給你擦點藥。”
桑落閉著眼睛躲,發現躲不開,便胡亂抬手,推開他壓過來的臉,自己翻個身,從他懷中滾了出去。
章熙不顧臉皮又跟過來哄她,“你繼續睡便是,別管我,我就是想抱抱你……”
桑落忍了片刻,實在忍不住。
他這樣,她根本沒法睡覺。
他不是一大早便要進宮嗎?不是外麵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嗎?
新婚頭一日,桑落便懷念做姑娘時的生活。
掙紮著睜開黏膩的眼皮,桑落看了眼窗外透進來的亮光,天色一定是不早了。
昨晚上一連要了好幾次水,他們兩個又睡到現在還未起,桑落越想越覺得羞臊,再加上昨晚的勞累,她心中愈發不滿,再次推開他,這次用了力氣。
“不早了,你還不起身?外麵的事情都忙好了?”
章熙見她看著自己一臉嫌棄,一時有些心酸,他昨夜那般賣力,可落落卻似一點也不滿意。
略略有些心虛,他想了想,又理直氣壯道:“若是事事都要主帥來做,要手下的人幹什麼?我累了這些天,還不能休息片刻了?”
越說越覺自己有理,不但不起身,反而徹底躺平。
桑落被氣笑,眼看著自己是睡不成,也不多言,自顧開始穿衣。章熙餘光看到她動作,坐起身握住她的手問,“你做什麼?”
“穿衣服回家。”
“這就是你家。”
“我回公主府去。”
“不許走。”
兩個幼稚鬼拉扯著裏衣互相別著勁,扭了一會兒,章熙妥協的揉揉她的發,“好了好了,別氣了,夫君錯了,昨夜不該那樣鬧你。這件衣服都破了,夫君重新給你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