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不行(1 / 2)

夏侯紓沒心思親自上場射箭,抱著雙臂站在旁邊冷眼旁觀,時不時瞄一眼那個被稱之為“白芍”的女子消失的帳篷。

此女名喚白芍,與畫像上的女子有一模一樣的容貌,並且都是出自陵王府,唯一不同的是畫像上的女子名叫易舞。

隻不過名字可以改換,人的氣質卻不容易更改。

善舞之人天生就比常人多一股自然的柔媚與靈動,舉手投足間皆可顯現,是掩蓋不了的。白芍的舉手投足間恰恰也有這樣的氣質。還有那夜王崇厚手中握著的那塊白玉牌,正好刻著一朵白色芍藥花。喵喵尒説

這二者之間一定有什麼聯係。

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白芍和易舞,二者原本就是同一人。

這種直覺讓夏侯紓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她的內心十分激動,但又有些擔憂,渾然不知宇文恪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莫賢弟在想什麼呢?”宇文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幾個世家公子正鉚足了勁的張弓搭箭射靶子。

那些人在吃喝玩樂上是一個更比一個在行,可一到射箭,資質也是良莠不濟,洋相百出。好在平庸之輩多為世家子弟,倒也沒人真敢當麵說什麼,偶爾有個別出彩的,也不敢太過張揚炫耀。

宇文恪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夏侯紓身上,笑著說:“莫賢弟是越國公府的親戚,又與夏侯兄情同手足,想必也得到了越國公的真傳,騎射功夫定是了得,不如你也上場展示一番,讓我等一睹風采?”

“我?”夏侯紓愣了愣,回過神來忙擺手說,“我不行。”

宇文恪的表情直接僵住。他想了很多種夏侯紓可能拒絕邀請的托詞,卻沒想到她會直接躺平任嘲,讓他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麵對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愣頭小子,宇文恪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故意說:“莫賢弟如此謙虛,難不成是因為小王招到不周,讓你覺得怠慢了?”

瞧這場麵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夏侯紓嫌棄的撇撇嘴,也懶得跟他廢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在下不過是越國公府的遠房窮親戚,自小家境貧寒,飯都吃不飽,幸得越國公府接濟才有此番見識,並未曾習過騎射。讓世子見笑了。”

宇文恪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望著夏侯紓,又說:“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莫賢弟今日既然肯賞臉來小王的圍場,若是不演習一番豈不可惜?”

宇文恪並沒有就此打住,固執的又道:“還望莫賢弟給我個麵子!”

什麼麵子不麵子的,男子漢大丈夫,盡會拿喬作勢!

夏侯紓腹誹歸腹誹,厭惡歸厭惡,嘴上卻說:“世子想多了,我是真不會。不光不會,我甚至連弓箭都沒摸過。世子好心邀請,我便厚著臉皮來了,可如今世子卻非要戳我的痛處,這便是世子的待客之道嗎?”

宇文恪擺擺手,挑釁道:“你是不會,還是不敢?”

夏侯紓看著他這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心裏便有些煩躁,微怒道:“世子可真是奇怪,我都說了我不會,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著我射箭。圍場這麼多人,也不見世子非要逼著誰的。難不成是因為世子知道我不會,又沒有家族倚傍,所以想讓我當眾難堪?”

夏侯紓的音量有點高,立馬就將離得比較近的幾個世家公子注意力和目光吸引了過來。他們紛紛詫異的看著夏侯紓,猜測這他們之間莫名其妙的箭弩拔張是怎麼回事。

宇文恪對那些疑惑之言充耳不聞,也不惱,反而一臉真誠地對夏侯紓說:“莫賢弟說的哪裏的話,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你沒有這樣的心思你步步緊逼做什麼?

夏侯紓恨不得將他的臉皮撕下來反複揉捏踐踏。

宇文恪看著她氣呼呼的麵龐,指了指場上正比得熱火朝天的眾世家子弟,又說:“你看看這裏的人,有幾個像夏侯兄和我這樣擅長騎射的?大家也就當練練手,圖個樂罷了,莫賢弟何必在輸贏上較真?”

夏侯紓眉頭微蹙,心想你要強調大家純屬娛樂,又何必一拉一踩的?你擅長你就上,我不擅長我就遠遠待著,互不相幹。

“既然是練個手,圖個樂,那就應該尊重別人的意願。”夏侯紓毫不客氣道,“我既不擅長此術,也無心比較,更無意論輸贏。世子這樣步步緊逼,不覺得自己無禮,反倒怪我不識抬舉,這又是何道理?”

“這個倒是我粗心大意了。”宇文恪遲疑道。

夏侯紓看著他,用眼神詢問:所以呢?

宇文恪略略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又露出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笑意盎然道:“既然如此,不如讓小王教你。”

沒等夏侯紓拒絕,宇文恪便遞了一把弓與一支箭過來,同時開始講解起來:“其實射箭很簡單,你隻需記住幾點就是了。首先是站位,兩腳開立與肩同寬,身體的重量均勻的落在雙腳上,身體微向前傾;然後左手持弓,右手持箭,把箭搭在箭台上,單色主羽毛向自己,箭尾槽扣在弓弦箭扣上。再以右手食指,中指及無名指扣弦,將弓拉開。此時食指置於箭尾上方,中指及無名指置於箭尾下方。隨後便是瞄準,確保眼睛、準星和靶上的瞄點在一條直線上。瞄準後,右肩繼續加力,同時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張開,箭即射出。切記開弓不可太早,早則身手搖動;亦不可太遲,遲則心眼俱慌。其勢不慢、不慌、不高、不低、不重、不輕,從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