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紓出宮那日,雪明顯小了,萬物寂靜,千山暮雪,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夏侯紓披著獨孤徹送她的大紅色披風站在雪裏,顏色非常搶眼。轉頭看著身後的宮門,不知怎的,竟有幾分不舍。喵喵尒説
福樂公主就在這個時候追了出來,抱著她嚶嚶作泣道:“紓兒,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沒有感情是假的。夏侯紓也舍不得,不過這始終不是她的歸途。於是她彎腰對她說:“昔恬,皇宮是你的家,可是不是我的家。我想家,還有父母和兄長,所以我得回去了。”
“那你會回來看我嗎?”工齡工資的眼睛紅紅的。
夏侯紓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宮門,她也在問自己。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獨孤徹站在悅仙台上那張惆悵的臉。
“你知道我不喜歡皇宮,而且以我的身份也不可以隨便進宮。”夏侯紓低聲道,見福樂公主的目光逐漸黯淡下去,她忙又說,“不過你可以出宮來看我呀。”
“出宮去找你?”福樂公主想了想,仿佛發現了新的樂趣,忙不迭的點頭道,“那我們說好了,到時候我出宮找你玩,你得帶我去買糖葫蘆、兔子燈、還有風箏,可不許抵賴!”
“嗯!”夏侯紓點頭答應,“隻要你來找我,我一定帶你逛完整個京城。隻要是你喜歡的玩意兒,我統統買給你。”
福樂公主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牽著兔子德國,追著風箏到處跑的美好景象。
夏侯紓忍不住又去說道:“不過小人精,以後可不能再胡鬧下去了,要學會與人為善知道嗎?”
福樂公主臉上的愉悅表情頓時消散殆盡,盡管不樂意,她還是點點頭,算是出於對夏侯紓一番苦口婆心的尊重。
夏侯紓這才稍稍放心,然後對跟在福樂公主身後的梅影說:“梅影姐姐,外麵冷,帶公主回去吧。”
梅影點頭,走過來領了福樂公主回去。
夏侯紓起身,目光不禁意間劃過城樓,卻見一抹赤黃的衣衫流動,刀削般的麵容異常耀眼。
一定是錯覺,夏侯紓安慰自己,趕緊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在回家的路上前行,車輪碾過積雪發出的聲音在這空寂的空氣中格外響亮,像一支歡快的樂曲,連著她的沉鬱的心情也變得歡快起來。
越國公府門前冷冷清清的,大概守門的護衛都躲在裏麵烤火去了,隻有兩座積了雪的石獅子立在門前。夏侯紓下了馬車,看著闊別已久的家門,一遍遍的在心裏歡呼:我終於回來了!
大門就在此時被人從裏麵慢慢打開,站在門框裏的夏侯翊白衣如雪。夏侯紓欣喜得幾近落淚,撲上去緊緊地抱著夏侯翊。
“好了,好了,父親和母親還等著你呢。”夏侯翊一邊推開她一邊替她擦著不知何時跳出來的淚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
夏侯紓趕緊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和眼眶。她有太多的話要對他說,可是真的見到了,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兄妹倆一起去前廳,夏侯淵夫婦和夏侯翓兄妹都等在那裏,眾人皆是一片欣喜。夏侯紓鄭重的給他們磕了個頭:“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夏侯淵點點頭,眼眶竟有些紅了。
鍾玉卿馬上拉了夏侯紓的手,仔細瞧了瞧,心疼的說:“我的紓兒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這得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