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夏侯翊抱來了一把琴,說是要送給她。
夏侯紓輕輕的拆開用來包裝的錦袋,那是一把斷紋伏羲式古琴。斷紋精美、細膩、流暢、奇特,弦細如發,韌如灼絲。琴身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的,看上去已有些年代感。其用料之精美、大氣,顏色之古樸,都是難得一見的。
她試了試音,音色清亮純正,不由的欣喜道:“二哥,這麼好的東西,你從哪裏尋來的?”
“喜歡麼?”夏侯翊並未正麵回答夏侯紓的疑問,而是走到她身側,單手覆在古琴的尾部,“這把琴的好處可不止這一點。”說著他就撥了其中一根線,隨著渾厚有力的琴聲傳來,琴的尾部突然飛出去一根針一樣的東西,嚇得正端著茶進門的雲溪摔了杯子,茶水灑了一片。
那是一根極細的鋼針,恰巧從雲溪麵前穿過,紮在了門上,留出一大截光滑程亮的在外麵。
雲溪看清後,才驚魂未定地蹲下身去,一邊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一邊委屈巴巴抬頭看向夏侯翊,喃喃道:“二公子,你若是嫌我打擾到你了,可以直接跟我說了……”
夏侯翊揮揮手示意她撿了茶杯碎片再去換一盞茶。
夏侯紓又仔細地觀察了一遍琴,問道:“你從哪裏弄來的?”
“前些日子出遊遇到一個老者,便向他討了來。本來是打算給你做生辰禮物的,可是你在宮裏,又不方便給你。”夏侯翊笑著說,“喜歡嗎?”
這麼好的暗器,確實不方便帶進宮,被人發現了,免不了要出岔子。
“嗯!”夏侯紓點頭道,“這麼好的琴,花了不少銀子吧?”
夏侯翊想了想,點點頭。
原本要去換茶的雲溪突然從門外探出一個頭來,衝著他們笑嘻嘻道:“銀子倒是沒花。”
“沒花銀子?”夏侯紓好奇的看向夏侯翊,“難不成是強搶的?二哥,我們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就做違背道義的事情啊。”
夏侯翊咳嗽一聲,看向雲溪,道:“你怎麼還不去換茶?”
“馬上就去。”雲溪嘴上答著,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不對勁!很不對勁!
夏侯紓仔細地將兩人打量了一遍,已有幾分了然,立馬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道:“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喜歡就好,聽雲溪胡說什麼!”夏侯翊清了清嗓子道,麵色極不自然,轉頭又催促雲溪去換茶。
夏侯紓見夏侯翊不肯說,轉而問雲溪。
雲溪看向夏侯翊,猶豫了一下,就被夏侯紓狠狠的瞪了一眼。
“哎呀!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雲溪攤攤手大聲道,“前些日子二公子出遊時有緣遇到了這把琴,愛慕不已,可是琴的主人卻不肯相讓。二公子求了他很久才把他給打動,可是那老頭卻不肯收銀子,非得讓二公子給他做一個月的苦力才肯相讓。”
夏侯紓一愣,手中的古琴似瞬間多了千斤重,險些拿不住。
夏侯翊就是這樣,從小就把好的留給她,事事為她打算思量。而她卻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報答。
夏侯紓輕撫著古琴,抬頭對夏侯翊說:“二哥,謝謝!”
夏侯翊若無其事的的轉過身去,假裝不經意間說:“那老者說著把琴叫空穀遺音,你可要好生收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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