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紓陪同母親入宮時,殿中已經有很多命婦和女眷提前到了,命婦們都按照品級穿著不同樣式的誥命服飾,已婚的媳婦們則清一色的端莊典雅,唯有未出閣的女孩子們衣飾鮮豔俏皮些,大家在花園裏穿梭著,如仙女下凡般美好、
鍾玉卿剛進殿,便見到了恭王妃和鍾青葵。姑嫂之間打了個照麵,小輩也分別向對方長輩問了好,然後鍾青葵就撇過臉去不看夏侯紓。喵喵尒説
夏侯紓知道鍾青葵還在記恨她,也沒有跟她計較,反而是拿出了做姐姐的大度,親親熱熱的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呢?待會兒我們坐在一塊兒吧。”
鍾青葵不為所動,轉身去找其他認識的女孩子說話去了。
“這孩子,就是這麼個倔脾氣。”恭王妃哭笑不得,隻好出來打圓場,“紓兒妮別跟她一般見識,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
“我才不會跟她計較呢。”夏侯紓笑著說,“換做是我,我也生氣。”
鍾玉卿和恭王妃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然後一起去給楊太後賀壽。
楊太後已經是六十六歲的人了,雖然身份高貴,養尊處優,但是接連的喪子之痛和打擊讓她看上去比隻差了幾歲的姚太後要顯老不少。聽到夏侯紓自報家門之後,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隨後招了一旁的佟淑妃問道:“這就是先前陪著夕恬讀書的夏侯氏吧?”
佟淑妃看了看夏侯紓,點頭微笑道:“太後您好眼力,一下子就認出來了。看來夏侯姑娘與太後有緣。”
夏侯紓被她們這一通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敢承認自己與楊太後有緣,隻好繼續保持微笑。好在楊太後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她身上集中多久,很快就被其他貴女吸引了過去。
見完了壽星,壽宴還沒有正式開始,殿中的命婦們便開始聚在一起小聲聊天。因著夏侯翊剛定親,好些人都想打聽她究竟看重周繆音什麼,所以將鍾玉卿圍在一起細細追問著。
夏侯紓覺得無趣,便開始在殿中溜達,想看看福樂公主在哪裏。然而她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也沒有看到鍾青葵。她找了幾個認識的姑娘詢問,得知鍾青葵跟人在外麵的花園裏看花,她也跟著出去了。
夏侯紓出了千秋殿的正殿,在花園裏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鍾青葵。心想鍾青葵這氣性也太大了,居然真跟她耗上了。
迎麵走來一個宮女,她向夏侯紓行了一禮,方道:“夏侯姑娘,我是淑妃娘娘身邊的宮女,我們娘娘聽福樂公主說約了姑娘見麵,特命我來帶姑娘去見公主。”
去找福樂公主聊會兒也不錯,夏侯紓想了想,便隨她去了。
宇文恪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眉宇間的精明與狡黠顯露無疑。終於沉不住氣露出了狐狸尾巴。夏侯紓原本以為沒了那些孩子做威脅他會就此罷手,未了他非但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直接向獨孤徹告發夏侯紓。從前隻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看來這小人之心也委實不該以君子之腹來度量。隻見他向獨孤徹略一施禮,不慌不忙道:“夏侯氏行為不端,德失閨儀。臣以為,不能成為天下女子之表率,遂不宜入宮為妃!”
言辭鑿鑿,無處反駁。
“宇文卿家此話甚是有理。”獨孤徹做沉思狀。眾臣一聽,大喜過望,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帝終於醒悟了,立刻附和起來,隻差沒有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未料獨孤徹接著說,“不過,愛卿的意思是要讓朕失信於越國公,讓天下人恥笑朕言而無信嗎?”
宇文恪臉色微變,正欲言,便被獨孤徹的話打斷,“夏侯愛卿,朕登基後,為表誠意,曾賜你免死金牌為信,你可還記得?”
“臣不敢忘!”父親說。
夏侯紓腦子裏一陣轟鳴,父親手中居然有免死金牌?為何她從來不曾知道?夏侯紓看向父親,他不著痕跡的點了一下頭。
夏侯紓越發覺得這事不對,如若父親手中真有免死金牌,那也不可能是信物。且不說以免死金牌為信物是多麼荒唐的一件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父親也絕對不可能與獨孤徹有這個約定。但這麵夏侯紓聞所未聞的免死金牌究竟是什麼時候賜給父親的卻成了她最大的疑惑。
“自朕登基以來,越國公忠心為國,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朕心如明鏡,必當謹記於心。”獨孤徹說著話鋒一轉,“時光飛逝,今日朕也當履行當年對將軍的承諾,將軍是不是該適時將免死金牌歸還於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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