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嫣將自己沉入浴缸,淚水流進水裏就可以當做沒有流過。直到呼吸不過來了,她才浮出水麵。
冷夜已經一周沒有回家了,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為什麼冷夜要這樣對待她?
她抱緊自己的雙腿,仿佛這天地間無人再是自己的依靠,終究隻剩下她自己了。
冷夜一直不回來,冷管家急得團團轉,但是他知道少爺的性格,不敢打電話去催他。
冷管家在水汐嫣麵前提了幾次,但是對方依然無動於衷。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幹著急。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上去敲門叫水汐嫣起來吃早餐,沒想到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應,他立即叫來女傭進去房間看一下。
“管家,夫人發高燒了!”女傭在房間裏大叫起來。
“什麼?!”冷管家驚了,然後轉頭讓人打電話給家庭醫生。他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來到樓下拿起電話打給冷夜。
“少爺,不好了,夫人發高燒了,都燒迷糊了!”
“她發燒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電話那頭的冷夜暴怒,然後“啪”地一聲掛斷電話,冷管家驚恐得打了一個寒顫。
然而掛斷電話的冷夜心卻遲遲不能平靜,他想起了那個讓他滿足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地沉淪,水汐嫣的尖叫聲和求饒聲依然在耳邊響起,揮之不去。
還有那一抹讓他震驚的鮮紅。
冷夜覺得自己心髒好像有些不對勁,他甩了甩頭,想將這些想法甩出腦袋,他在心裏一遍遍暗示自己,水汐嫣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她是故意的,她想要賴上自己。
然而下一秒他卻抄起桌上的車鑰匙,疾步走向電梯,一直到達負三層,走向這裏唯一的一輛車。
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隻知道自己想要車開得再快點。回到家時碰上了剛到的家庭醫生——他的好友言墨希。
“高燒四十度,人都燒迷糊了,如果再晚點,情況就很難說了。”言墨希摘下口罩,眉頭緊鎖。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注意到夫人身體不舒服。”冷管家自責地看向冷夜。
冷夜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嘴上依然不饒人:“身體是她自己的,她不舒服也不吭聲,別人怎麼知道。冷管家,你不用自責。你在這個家時間比我還長,沒人比你更忠心。”
得了冷夜的認可和安慰,冷管家老懷安慰,嘴上依然謙虛地表示,“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事,不值得少爺放在心上。”
冷夜沉默地看著床上的水汐嫣,眾人自覺地離開了房間,冷管家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往日裏鮮活的人臉色變得蒼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冷夜的心一下子被揪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異樣,難道是擔心這個女人嘛?
不!不可能!
他討厭水汐嫣,從第一次見到對方就無比地討厭。
水汐嫣隻是一個貪圖榮華富貴的拜金女,就連當時快死的老頭子都不放過。而現在,她更為了自己以後能保持這種富太太的生活,竟然對自己做這種事,這絕對不可饒恕!
“別走!別離開我!我好害怕!別走!”床上的水汐嫣突然掙紮起來,雙手仿佛是在摸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