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這麼晚還不睡,不也是閑的嗎?”

葉正終於走到他們的麵前,李木已經早一步從座椅上彈跳起來站崗。

背挺得直直的,反而更加增加了自己的存在感,而縮在一邊的葉海則是大大方方地接受檢閱。

葉正黑著臉,眼神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不斷地剮過,就差沒直接動手了。

“你剛才說什麼?”

最後還是把視線落在葉海的身上,耐不住性子問他。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讓你在背後編排我嗎?”

“父親,你想多了,我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我真的希望自己有哥哥姐姐,或者是弟弟妹妹。”

那樣他就不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或者是殘缺的繼承人。

葉氏不需要一個有身體缺陷的繼承人,這是他們現在都還沒行動的證明。

股東,他的那些親戚,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哼,那我是不是該說一聲讓你失望了?”

葉海不答,沉默地望著外麵幽靜的花園,背對著他們,神色看不見。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我以為你就算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最起碼的驕傲尊嚴依然存在。”

“無論以前的人被人說成什麼樣子,你依然活得自我,現在你看看你?意誌消沉?做給誰看?你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任了嗎?”

葉正看的落寞的葉海,十分痛心。

他不是因為葉海說的那些編排他的話,而是因為他是被對方自暴自棄頹廢的生活態度激怒了。

背對著葉正的葉海全身都在不可抑製地顫抖,他終於還是被挑破了底線,那是他不可提的死區。

偏偏這個時候葉正就是要挖掘出來,甚至就是要把這些醜陋的真相都一一平攤在他的麵前,按著他的頭顱讓他去接受。

他久久都沒有開口接話,甚至是連眼神都不看他一眼。

“曾經的葉海熱愛自己,熱愛生活,從來沒有說過放棄,但是某一天,他還是放棄了自己。”

他已經離開了,你痛罵的那個兒子已經在三年前離婚的那天就已經離開了,他聽不到你的訓斥了。

他是有錯,錯得離譜,把自己的生命都交代了出去。

該是有多少人應該對這件事情負責?

他沒想著報複誰,但是卻狠狠地報複了自己。

“對,你放棄了自己,要不然你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鬼樣?”

李木覺得今晚他們都喝多了,再這樣爭吵下去,一定會不可收拾的。

他本想著拉葉海過來這邊交談,就是不希望他們談話的內容都被人聽了去,葉正還是找到這裏來了。

“是啊,他沒有了雙腿,成了一個殘廢,被戴了綠帽子,破產離婚,差點一無所有,幸好他還有一個兒子。”

但是那個時候他以為的兒子不是他的,這是壓倒他最後的一根稻草。

“你這是怪我嗎?怪我在你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棄你不顧?”

葉正頹廢地說,深深地望著葉海的背影,仿佛害怕聽到什麼。

葉海轉過身子,麵對著一臉痛惜看著他的葉正。

“不怪嗎?不應該怪你嗎?他恨他自己,在他最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沒有人提出援手,而你,他最親的父親,卻是在這個時候跟他脫離父子關係,不應該有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