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對於平常沒有太多繁文縟節的人來說,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裏麵的程序分分鍾都能把人折騰壞了。
葉海就算是裝上了假肢,平時也為了更好地適應假肢的使用,他都是勤於鍛煉還有複建的,一般不是太困難的要使用到雙肢的事情都能應對過去。
可是今天祭祖,真的是差不多要了他半條命,可是他不能有怨言。
他們兩父子跟在葉正的後麵,一跪一拜的甚是虔誠,就是想要挑他們毛病的宗叔也是恨不得吹毛求疵。
葉正好像也是為了專門懲罰葉海昨晚年夜飯失儀的事情,一句話也沒有說,他自己在前麵專心祭祖。
一道一道程序做得那是相當地專業還有嫻熟,葉海都沒有見到過他做事如此地虔誠專心。
小寶的視線一直在隔壁的葉海身上,時刻都在關注著他的動靜,就怕他一時堅持不住摔倒,在大庭廣眾下出醜,都是不應該的。
更何況他感覺到周圍的視線十分的不和藹,就差沒想要上來諸多挑刺。
幸好將近兩個小時的儀式終於還是結束了,葉海為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汗,真害怕一時不查又直接嗝屁了回去。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就好像泡完了一整個馬拉鬆一樣難受,眼前都是雪花飄舞,差一點就要暈過去了。
這具身體的素質還是不行,經過那麼兩次大手術,已經是掏空了大半的生命力,最近一年也是經過調理才慢慢恢複過來。
這次的祭祖就是往死裏整他,不怪現在的葉海,就是以前,這個人也是恨不得在春節假期外出,所有的事情都留給葉正一個人處理。
那些人不會為難葉正,但是不代表不為難葉海還有他的兒子。
本以為重新回歸,第一年的祭祖模式已經謹慎對待,誰知道就是這樣,才是最要命的。
自己一個外來人,居然對待別人的祖宗比對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還要尊重。
一個宗室的祭祖儀式都要趕上皇帝祭天了。
儀式結束之後,那些宗室的人就團團圍住了葉正,整個水泄不通的,生生把人都隔開了。
不過也給了葉海一個喘息的機會,太多人圍在他的身邊,自己的狼狽都被看得清清楚楚了。
“小寶,我們先回車上休息一會。”
順便他自己可以換一套衣服,裏衣都濕了,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葉海本想著找一張椅子坐下,然後喘口氣再回車裏休息,可是望完了整個室內,都沒有一張椅子,有的都放滿了祭品。
葉海艱難地跨過一道道半米高的門檻,本來雙腿還有腿根的關節位置就已經無力,這樣簡單的動作對於他來說是一個考驗。
可是他還是咬咬牙跨過去了,姿勢就好像是小孩子跨欄一樣別扭,讓圍在身邊的有些小屁孩都免不得笑話他。
“你看看那個人,走路姿勢怎麼這麼別扭,奶娃娃都走得比他好看正常。”
“一個門檻都跨不過去,真是沒用。”
“少說幾句,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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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細言細語夾帶著嬉笑和鄙夷的聲音在討論著葉海的窘迫,氣得小寶都漲紅了眼睛,想要嗬斥他們。
“小寶,你還是沒有學會嗎?這樣的事情我們經曆得少嗎?”
還是最近和平安靜得無憂無慮的生活讓他們忘記了過去經曆過的事情嗎?
別說現在葉海能夠找起來狼狽地走路,就是他以前坐著殘疾車出行,也免不得受到行人各異的眼光的打量還有議論。
這些他們都應該習慣並且不在意。www.x33xs.com
“爸爸,我看不慣他們。”
整個地方算是葉正出錢一手修葺起來的,他們貢獻了那麼多,為什麼這些人還要這樣的羞辱他們。
“看不慣,為什麼看不慣?你覺得自己跟他們不一樣?還是覺得因為有你爺爺,所以你就覺得比他們更加高人一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