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你不是程蝶衣,你就是你(1 / 2)

香江,湯臣電影公司。

“姐,他們已經談了這麼久,怎麼還沒談好?”

“你急什麼,他們談好了自然就要我們過去談片酬。”

姐弟倆說完,目光開始投向一間辦公室。

張國容的經紀人陳樹芬看了眼徐峰的妹妹和弟弟,片刻後也是皺著眉望向屋內。

哪怕是現在,她依舊認為張國容不應該接這樣的戲,對形象影響太大了。

即便是不在乎自己形象,可這部劇片酬能給的估計也不會很多,可能連哥哥正常片酬的一半都達不到。

還有他的身體一向不是那麼硬朗,從來也沒有去過內地拍戲,且聽說這邊條件非常艱苦,去了恐怕很難適應...

屋內兩個同樣英俊,但卻不同風格的男人正在對話。

張國容的五官十分規範,一雙桃花眼,幹淨明麗,鼻梁挺拔,弧度剛好,臉部線條順暢,嘴角也是時刻上揚,張國榮的顏值不能用帥來形容,但可以用美來形容。4

相較之下,江河真就是帥的代名詞了。

就像《霸王別姬》作者李碧花說的那樣,黎名那個等級的。

穿著雖然並不時髦,但也絲毫看不出來半分土氣。

“影片寫的是兩個京劇男演員與一個妓女的情感故事。這種情感延綿五十年,其中經曆了華夏社會的滄桑巨變,也經曆了他們之間情感的巨變與命運的巨變……”

他們二人一個講的細致,一個聽的認真。

雖然第一次見麵,至少在交流上沒有什麼問題,而且確實如傳聞中那樣眼前這個人確實很隨和。

在給張國容講戲的過程中,江河不是單單提程蝶衣這個名字。

而是小豆子、程蝶衣、虞姬三個名字不停穿插。

聽上去有點亂,但這就是這部片子片的真是寫照。

小豆子是一個人、程蝶衣是一個人、虞姬又是另一個人。

這不是說他們的扮演者不同,而是這個人物的各種遭遇,讓人物心境上發生的變化。

比如說小豆子從那句“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到後麵變成“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在他唱出這個選段的時候,那個執拗的小豆子就已經不見了。

一直到江河講完,張國容這才問到:“江導,你覺得程蝶衣是個什麼樣的人?”

“影片中的程蝶衣是一個身份認同的矛盾體,是天性與環境作用下對自己性別身份與形象的雙重誤認。

少年的他執著而單純的總把演戲弄假成真,便從一開頭就徹底喪失男人的性別操守。1

而成了角兒的程蝶衣在滿堂喝彩聲響起時,已經開始了對自我身份與形象的主觀意願。

就像劇本中的一句台詞所說:說好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

人啊,有時候很多煩惱來自於記性太好,會把誓言太當成真。”

江河的回答可以說是很公允,他沒有過分粉飾程蝶衣這個角色來獲得張國容的認同。

反而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對這個人物進行剖析。

來之前他打的主意是一定要讓張國容出演,可一接觸他就改變了“必須”的想法。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擰巴,想讓張國容演是真的,可卻不想在這個人物上對他有半點隱瞞。

張國容聽完沉默不語,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先是遞給江河一支,隨後另一支取出來叼在自己嘴裏。

兩個人默默地抽著煙,誰都沒有開口,江河在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都說了,成與不成反倒覺得不重要了。

香煙漸漸燃盡,張國容扔下手中的煙頭,站起身直勾勾的盯著江河說:“江導,我可能不是小豆子,但我就是程蝶衣,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這個角色,隻有我能演。”

抽煙的動作頓住,江河抬起頭:“不,你不是程蝶衣,你就是你,你叫張國容。”

本就很性格敏感的張國容立刻聽出江河話中的深意,臉上露出笑容:“你說的對,我就是我,張國容。”

張國容走了,留下陳樹芬在湯臣跟這邊談相應片酬以及何時去京城等等一係列問題。

原本江河的計劃是讓張國容最好提前半年去接觸京劇,但因為他在香江也有電影需要拍攝,檔期有衝突。

所以他學習的時長隻能縮短到3個月,10月進京城,明年2月拍攝。

咚咚咚~

“江先生,張國容先生的片酬以及相關事宜都談妥了。”

進來說話的是徐峰的妹妹徐傑,也是這部電影的監製之一,另外一位是徐峰的弟弟徐斌。

果然不管在什麼年代,管錢的永遠是自己信得過的人。

江河擺弄著張國容送給他的太陽鏡,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辛苦徐小姐了,我要在香江辦一些事情,等事情辦完還需要徐小姐幫我定一下去京城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