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跑了出去:“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也不跟我說一聲。”
孫安怡忙拉過舒思思的行李箱,拖進了她之前選好的房間。
孫安怡一邊幫舒思思收拾東西,一邊跟她嘮著附近的住戶都是什麼樣的人。
錢知奇倚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奇怪地問舒思思:“思思,你為什麼不住家裏啊,你看安怡住的這地方,鳥不拉屎的,要我我都不住。”
孫安怡朝他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是大少爺,哪裏能住得慣這種地方啊。”
“唉,我可跟你說,你現在跟我回家,當我的大少夫人還來得及。”
“你能不能別狗叫了?”
舒思思收拾衣服的時候動作變得緩慢,輕輕說了一句:“我家的房子早就賣了,我在這座城市裏哪裏還有家。”
兩個人都表示沒怎麼聽懂,但他們看到舒思思情緒不太對,便沒有問下去。
“最近陸總很忙吧,估計也沒時間陪你,我聽說他出國了。”錢知奇又找著話題閑聊。
“你也知道啊?”舒思思回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垂下眼睫,掩去了眼裏的情緒。
“是啊,那天你倆去喝酒,他其實都跟項目負責人約好見麵了,但就因為我跟他透露了一句,說你和安怡在酒吧,他跟著我一塊過來了……”
錢知奇漫不經心的說著,打了個哈欠。
舒思思的心緒越來越複雜。
她隻是覺得自己越來越想不通,好像他對自己的態度,讓她覺得很模糊。
“困死我了,昨晚上一夜沒睡好,一直在趕工作了,安怡,我先去你房間裏睡會兒,等下午兩點你記得叫我起來。”
錢知奇邊說邊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孫安怡的房間。
“錢知奇你別亂動我東西,不然我跟你沒完!”孫安怡在身後喊了一句。
等他關上門進去以後,孫安怡碰了碰舒思思的胳膊:“思思,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別總是自己悶在心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剛才你說你家的房子賣了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爸去世以後我媽就把房子給賣了,後來一直住在陸家,但是她隻是陸家的養女,對我來說陸家並不是我家。”
她沉默了許久,又繼續說:“我以後也不打算回去了,如果我媽願意跟我走的話我就給她租房子,她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多管。”
她緊緊攥著手裏的一隻鋼筆,反複的打開蓋子又蓋上:“可能這一天都是遲早的事情,我早該想到的,現在我已經畢業了,也有了經濟獨立的能力……他也……”
孫安怡沒聽清後麵的話,過來摟住了舒思思的肩膀:“那也挺好的啊,咱倆以後一塊兒在這城市裏麵奮鬥,也是美事一樁,有什麼事也能互相照應著。”
舒思思朝她笑了笑:“是挺好的。”
十月過後,氣溫直降。
那天舒思思剛結束了一場演出,陸禾昕忽然打來了電話,讓她趕快回家。
她沒有說是遇到什麼事,舒思思聽出她口氣很緊急,平時沒什麼事的話她不會給她打電話。
她於是匆匆趕到了家裏,一進了家門看,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這女人年齡和陸禾昕差不多大,卻不如她那般精致,反而衣衫襤褸,麵色也十分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