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宣,你在看什麼?”容娟倚靠在沈其宣身子上,看到他抬步往電話亭看去,微詫著開口問。
那身影似乎有點眼熟,雖然氣質不像,沈其宣拍拍容娟的手安撫,大步走向電話亭。
童思千心緊緊提起,背對男人衝電話壓粗了聲音大吼,“他……媽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背著老娘包……養別人?”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童思千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一腳踢向電話亭的圍欄,“哐當”一聲,“別唧唧歪歪,解釋個毛,你給老娘等著!”
容娟跟上前攬住沈其宣的腰,嬌嗔:“哎呀其宣你幹嘛,我們上樓……”說著,那聲音已經沙啞起來,一雙手也徐徐往他的胸膛摸去。
沈其宣眼底劃過一絲煩悶,卻在轉身的時候掩飾的很好,抬手刮刮女人的鼻,聲音帶著明顯刻意的……寵……溺:“等不及了?”
“討厭……”
童思千忍著作嘔的欲……望,聽著兩人離開的腳步,確定兩人已經上樓,這才將話筒狠狠掛回去。整個人虛脫一般,跌坐在地上。
沈其宣……
苦笑著閉上眼,是啊,她消失了兩天他恨不得開個派對來慶祝他某個計劃得逞了才是,他可以肆意的將女人帶回家亂來。
她為什麼要回來?
腦子裏一陣陣抽痛,童思千咧嘴笑,睜開眼看著自己指甲瑩瑩反光:“沈其宣,你真狠。”
你做的真夠絕,王八羔子,老娘還跟個傻子一樣為了還清沈家欠下的外債高利貸,跟江慕炎做交易,被他時不時占便宜天天損著。
他不會稀罕的,沈其宣怎麼會稀罕呢?他隻要搭一個老女人就行了,是啊,真簡單。
從電話亭出來,童思千感覺自己已經經曆了一場世界大戰,而且是以落荒而逃的戰敗告終。心情太多糟糕,她不想去江慕炎那,可是沈其宣這邊也不能回。
她應該慶幸自己去電話亭整理了一下心情,所以沒有與兩個人正麵遇到嗎?
也許,他會把離婚協議甩到她臉上。也或者,他會和那個女人一起狠狠奚落她一番,將她拒之門外。
那是她的家啊……
不是,不是。那不是她的家,沈家已經被銀行收取,這裏沒有董奶奶記憶。這裏隻是沈其宣和她租的房子,不,是沈其宣一個人租的房子。
一路上失魂落魄,直到聽到喧鬧的dj聲音,童思千才發現自己竟然進了酒吧。一掃五彩繽紛的酒吧,還有群魔亂舞的舞池。
她握緊了拳頭衝著沒有目的的遠處大吼一聲:“我去你的沈其宣!去你的丈夫!去你唯一親人!”
她幾乎嘶聲力竭,可在酒吧內這聲音卻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大海,幾乎掀不起半點風浪。
真好,她彎起唇角,吸吸鼻子,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發,踩著高跟鞋往吧台優雅的走去。將手機往邊上一放,“給我拿酒來!”
青年酒保是個有眼色的,看著那襲水藍沒有連衣裙,認出是出自威爾遜大師的手筆,連忙堆笑,“小姐要喝什麼?要不要給你調一杯‘一醉解千愁’?”
“愁?”童思千輕笑,“我看上去愁容滿麵?”
“啊,不好意思,是我的錯。這樣,我給你調一杯‘回憶’。”連連道歉,酒保先拿出一盒小曲奇放在她麵前,這才開始著手調酒。
童思千看著那雙靈活的手,動作瀟灑,搖酒器仿佛在他的指尖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