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父慈女孝的一幕,安姨娘垂下眼簾,隱去眼底一抹複雜神色,想起那個剛從鄉下回來就讓她連栽兩個跟頭的宋知綰,心中憤恨,但看著對宋織月滿心疼愛的宋祁正,她很快就揚起笑容跟了上去。
那小賤人得老夫人寵愛又如何?隻要宋祁正是站在雲香閣這邊的,她就不怕翻不了身!
次日清晨,宋祁正從雲香閣出來,一路往榮壽堂去。
宋知綰定是要來榮壽堂請安的,他待會一定要當著老夫人的麵好好說說她,身為長姐,要為底下的妹妹做榜樣,不好太過嬌慣。
宋知綰每日的早膳都是在榮壽堂用的,飯桌上,看她爹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定是昨夜雲香閣的枕頭風起了作用,不過她毫不在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安心在祖母身邊用完了早膳,宋祁正清了清嗓子:“綰綰,昨天……”
“老爺!不好了!”
是宋祁正身邊的小廝,著急忙慌地跑來:“城外的堤壩鬆動,險些壓死了人,傅師爺讓您快去商量對策呢!”
宋祁正神色一凜,一下子就把即將要出口的話忘在腦後,匆匆給李氏行過禮,就隨著小廝往前頭縣衙去了。
宋知綰也是神色凝重,前世這個時候,堤壩就已經鬆動了,若是她爹沒有派人前去查看,也就發現不了,等到洪災來臨,淮陽縣就遭了殃。
不過現在她爹有了準備,想必前世的慘狀也不會發生。
宋知綰又在榮壽堂賠了祖母一會兒,到上學堂的時辰,便帶著翠微往客院書房去。
一路上,看著翠微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宋知綰也皺起眉頭,裝出不高興的樣子,輕聲道:“翠微姐姐,你是不願意跟著我嗎?”
聽著她清甜綿軟的聲音,翠微心中警鈴大作,忙牽起笑臉:“怎麼會呢?能跟在大小姐身邊伺候,是翠微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隻是不用待在藥房,有些不習慣罷了。”
天知道,她知道被調去大小姐房裏的時候有多震驚,隨之又是擔憂,難道她做的事被大小姐發現了?可她明明藏得很好,若是她完不成那人交代的事情,還不知道那人會如何對待她呢!
“那就好。”宋知綰笑著應下,清澈的雙眸裏劃過一道冷芒。
到學堂裏,學生們已經來得差不多了,正等著夫子的到來。
宋知綰一進去,倒是有些意外,宋織月也坐在位子上,接觸到她看過去的目光,沒有像往常那樣充滿挑釁,反倒是飛快地垂下眼睛,安靜了。
宋知綰不想搭理她,剛回到位子上坐下,宋致文宋致武兩兄弟就笑鬧著從門外跑進來了。
“綰綰!”宋致文高興的叫了一聲,看見一旁的宋織月,頓時就皺了眉頭,“你不是應該待在房裏抄書麼?怎麼還有臉來上學?”
昨天宋祁正說的抄不完不許出門,可是所有人都聽到了的。
宋知綰向來是知道她爹對雲香閣的偏寵的,但宋致文不知道,他還以為是宋織月不想抄書,想躲過懲罰,昨天在大人麵前,小孩子不好插嘴,可現在學堂裏隻有他們。
自覺要為宋知綰出氣的宋致文沉下臉說道:“宋織月,你太不像話了。”
宋致武也一臉不讚同:“月兒妹妹,你昨天實在太不應該了,你要向綰綰道歉!”
宋織月心中憤恨,但眼中霧氣彌漫,帶著哭腔道:“大堂哥,二堂哥,你們非要如此麼?”
“月兒不知道犯了什麼錯,昨天也是一時情急,太擔心大姐姐安危而已,你們一個兩個,都來指責月兒,未免太過偏心!”
這話說得,好像就她是好人,他們都是壞人似的。
宋知綰在一旁疑惑不解,“因為太過擔心,就能隨便辱人的名聲?那大堂哥和二堂哥也是在關心你呀,你不是應該在家中抄書麼?難道是偷跑出來的?”
她說的語焉不詳的,四周早有人豎起了耳朵,什麼辱人名聲?什麼抄書?
“爹爹允我出來上學堂的,我才沒有偷跑出來。”
宋織月狠狠的瞪著宋知綰,正當宋知綰以為她要辯解的時候,宋織月吸了吸鼻子,默不作聲地趴在了桌子上。
像是他們連起來欺負她一樣。
宋致文看著四周隱含譴責的目光,拉了一把宋致武,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座位上。
“宋二小姐今日倒是長了點腦子。”雲之宴輕聲道。
以退為進,沒看見其他學生對雙胞胎兄弟都隱隱有些不滿了麼?
“不過,她居然沒有找你的麻煩?”
往日裏,隻要一有機會,宋織月就恨不能見縫插針地刺她幾句,今日倒是稀奇。
“大概是嚐到苦頭了吧。”宋知綰眸光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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