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雄和趙明月對視一眼,然後手裏沾染著血跡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拍了拍程千裏的臉,血腥氣撲麵而來,程千裏幾欲作嘔,更加驚懼,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可哀求的目光卻一直看向趙明月。
趙明月似乎也被歐陽雄手中棍棒的血跡嚇到了,她戰戰兢兢的上前一步,然後對著程千裏道:“夫君,我還記得你從前告訴過我的,做人要與人行善,要敢為人先,你告訴我的,我都記得很清楚,現在陸姑娘和歐陽雄有仇,如果將陸姑娘單獨留在這裏,歐陽雄必然不會放過她的,這樣,我先將陸姑娘帶走,之後,再回來找人救你,好嗎?”
當然不好!
程千裏目眥欲裂,幾乎被氣得吐血,趙明月口中這話何其熟悉,這分明就是當初他選擇先救陸之嬌時對趙明月說的話!
現在,之前被他放棄的趙明月,一字不動的將這些話全都還給了他!
程千裏有些崩潰,他不可置信,他想和趙明月爭辯,他懷疑趙明月和歐陽雄串通起來,就是為了報那天的仇,可看著趙明月對歐陽雄如此懼怕的模樣,看著歐陽雄手中滿是血紅汙垢的武器,他又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從小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趙明月怎麼可能會和歐陽雄這樣刀口舔血的人有勾結呢?
可事實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歐陽雄已經將陸之嬌解綁推向趙明月,趙明月帶著陸之嬌一步三回頭,程千裏肝膽欲裂,甚至已經聽到身邊歐陽雄的手下磨刀的聲音,他們會殺了自己嗎?趙明月真的會去叫人來救自己嗎?
這些程千裏已經不得而知了,因為他被自己嚇得生生暈了過去。
歐陽雄嗤笑一聲,用在雞血裏浸泡過的棍棒敲了敲程千裏的臉,程千裏像頭死豬一樣癱軟在地,半點反應都沒有。
“這也太次了,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宋知綰和顧之宴從樹後走出來,見程千裏癱軟在地上不省人事,頓時嫌棄的擰緊了眉頭,而這邊,通過小路暫時離開的趙明月,也已經帶著陸之嬌回到了這裏。
“這些果然都是你們的手段。”
陸之嬌惡狠狠的盯著歐陽雄,又看了看宋知綰和顧之宴,目光忍不住在顧之宴身上多停頓了一兩秒,然後氣憤的對著歐陽雄道:“你和朝廷的人為伍,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歐陽雄啐了一聲:“陸之嬌,你應該慶幸老子不打女人,不然的話,你這張嘴怎麼可能還好生長在你臉上,爺爺我非得給你撕爛不可!”
陸之嬌被趙明月束縛著動彈不得,聞言冷哼一聲,反倒越發衝著歐陽雄的方向抬起了下巴:“孬種!難怪你總是我哥的手下敗將,你和朝廷的人勾結,等著我回去跟我哥告狀,到時候殺光你們寨子的人!”
寨子?
歐陽雄臉色一變,不等他反應,當即就有個手下上前,重重的給了陸之嬌一個巴掌。
“啪——”
響聲清脆,陸之嬌怒不可遏,開始奮力掙紮起來:“你敢打我?你是什麼身份,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