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五,午時正初三刻,現代時下午十二點三十一分。
嶽飛作為一個揠苗助長計劃的當事人,旁聽了四個老頭兒的全盤計劃,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擔憂,又是氣憤,簡直就是五味雜陳,猶如喝了一碗五毒湯。
氣憤的是,你們幾個老爺子也太為老不尊了!
這就是明晃晃地不尊重人好不好?我嶽飛雖然小,也兩周歲了,你們不是剛才給我慶祝過嗎?
即使再小,也正經八本的是一個男人了,也需要尊重。
即使你們可以決定,也要聽聽我嶽飛的意見吧?
當然,我嶽飛肯定和你們意見一致,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
但是,表麵形式還是要走一遭,那就是我嶽飛同意的計劃,以後我要負責的,當然功勞也有我嶽飛一份。
你們這樣一搞,我嶽飛就沒有存在感了,這個虛無狀態很不好。
比起氣憤來,擔憂更大一些。
說起那個揠苗助長,我就心裏瘮得慌。
別的我還小不知道,那麼被拔起來的莊稼幼苗半天時間全都給曬幹了。
其實,曬幹隻是一個現象,它們被拔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即使沒幹,也隻是樣子沒死而已,實際上已經死得不可救藥了。
這麼不吉祥的事情,難道真的可以分毫不差的在我身上做成功?
萬一和那些幼苗一樣,看著像活的,其實從開始就給揠苗揠死,我到哪裏去哭?
更別說那些著急的,中午拔的,晚上就死得徹底,可以當幹柴燒飯了。
還有,剛才他們透漏,要四個人一起通力合作才能保證完成揠苗助長計劃,他們真的能夠步調一致?
說起做手術,嶽飛算一個行家裏手,他深知再大的手術也隻能一個人主刀,其他人協作。
可是這四個人卻一起動手,不分主次,萬一協調失誤,就會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如果是給別人做手術,說不定我嶽飛可以當那個主刀,可是現在被開刀的是自己,這就沒有辦法了。
況且那個揠苗助長,比開刀複雜了百倍,嶽飛的擔憂就更嚴重了。
不過,嶽飛的主調還是高興居多。
他自己知道是一個穿越者,有很多宋時人不可比擬的知識和見識,讓宋時人覺得他出類拔萃,故此對他青眼有加,也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甚至如同今天這樣,將祖宗的傳承投注在他的身上。
這種對他的底細並不了解就如此相信他,讓嶽飛感覺良好。
他在決心不辜負他們的期待基礎上,也很欽佩他們的慧眼識珠。
在千萬人選中他,不是一般的目光敏銳。
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能不高興。
何況嶽飛不過是一個孩子,打發孩子高興比較容易,也就是說同樣的好事,嶽飛作為一個孩子高興的度數會更高。
其實,除了這些一般的情緒以外,更讓嶽飛高興的是他的龐大野心。
匡正宋室,拯救宋時人,脫離那些內奸外寇的傷害,是他的初步計劃和目標;將這個成功推廣到所有地區,則是他第二步計劃;然後在更大範圍內將文明程度提高更高的水平是第三步。
實現這個目標,當然需要很大的力量輔佐他,理想狀態是所有收益的人都成為他的助手。
而這四個老頭兒,都是威望很高影響力強大的勢力之代表,他們如此主動來承認他幫助他,嶽飛可以節省很多力氣,把這部分精力用來做其它事情。
而這四位大佬,幫助他的話,可以在冶煉、醫藥、武功方麵幫大忙。
至於陳摶,他就更厲害了,主要是在天理方麵發揮作用,實際上是為嶽飛把握方向的,天理人欲合二為一,同時對那些朝廷高層也有巨大的影響。
陳摶和宋太祖宋太宗的關係,永遠是讓後來的皇帝不可褻瀆的領域,所以一旦他老人家主動出擊,就很少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至於周同,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麵,嶽飛已經規劃了不少充分利用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