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力湧動,風雪散盡。
露出了年輕公子哥的真正麵容,病態無血色,陰柔的雙眉間帶著一絲妖異,正是之前和李諾一直嘮叨個沒完沒了的朱俊如。
他本來是想抓了氣血旺盛的李諾給師父當鼎爐的,可惜一直沒尋到機會。
好在他又遇上了兩個資質極佳的女子,也不枉此行了。
沒過多久,丫鬟和王家的送親護衛們也是逐漸蘇醒過來,發現轎子連帶大小姐都沒不見了,真是惶恐極了。
……
鬼醫門。
一直等到晌午也沒見到新娘子的到來,正要派人前去打探,結果迎麵便碰到了一臉驚慌的王家侍衛。
新娘子……被神秘人劫走?
在鬼醫門的地盤上,劫走了鬼醫門的未來少夫人?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是在打臉啊!
而且是硬生生的疼。
眾賓客也是滿臉震驚,不過更多的是心生佩服!
這分明是在活閻王身上找存在感啊……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這般凶猛?
“混賬,豈有此理!查,立刻給本座派人去查,哪怕是掘地三尺,翻遍整座鬼閔山,也要將此事徹查到底!老夫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膽!”
活閻王一生氣,鬼閔山都要抖一抖!
一時間,鬼醫門的數千弟子紛紛派遣出去,尋找新娘子的下落。
李諾頓時哭笑不得。
這是誰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嗯,很有他的作風……
不過,李諾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
“死閻王,給老娘出來!我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定要血洗你們鬼醫門!”
江柔帶著滿腔的怒焰從外麵衝了進來,連大門都直接被她一腳踹成粉碎。
而她身上那濃烈的殺意讓人頭皮發麻,如芒在背。場上不管是誰,都不敢與之正麵對視,紛紛低下了腦袋。
藥王穀的大長老江女俠,惹不起啊……
江柔萬萬沒想到,她隻是出去了一會,女兒就不見了。
讓她怒不可遏的是,女兒是被人給劫走的!
這劫匪也是膽大包天,還留下了一份信!
這分明就是在挑釁。
挑釁鬼醫門,也在挑釁她藥王穀!
她將這信甩了過去。
呂閻王伸手接過一看,臉色立刻陰晴不定起來。
糟了!
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家夥!
平日裏和他鬼醫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可怎偏偏在他鬼醫門大喜的日子裏鬧事?
呂人龍低沉道:“江長老息怒,你女兒暫時應該安全。”
江柔皺眉問道:“到底是這麼回事?”
呂人龍長歎一聲:“哎,一言難盡。總之,我一定會處理好此事,將你女兒安然無恙帶回來。”
江柔詫異道:“在這鬼閔山,誰還能逼迫你鬼醫門低頭?”
….呂閻王還真是有苦說不出。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要怪他。
大概二十年前吧,鬼閔山搬來了一個新鄰居。
而作為這裏的地頭蛇,鬼醫門自然是要去和這個新鄰居講講規矩。
讓其知曉在這鬼閔山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然後……
鬼醫門被反教育了。
這個虧,呂閻王隻能硬生生給咽下了肚。
因為這個新鄰居,他也惹不起啊。
那個恐怖的瞎了眼的聾子,隻是瞥了他一眼,就讓他差點魂飛魄散。
別以為瞎子就不會用眼睛看人了!
瞎子那灰白色充滿了死氣的童眸,嚇得他亡魂大冒!
後來瞎子隻和他說了一句話,說可以不為難鬼醫門,但這鬼閔山上的其他人,都要成為他的獵物……
呂人龍隻能憋屈地答應下來。
而這些年來,兩方也一直都是風平浪靜。你抓你的獵物,我收我的藥草,井水不犯河水。
雖然山裏也時不時會有人失蹤,但並沒引起人們的注意。
畢竟,每年采藥摔死的,迷路的,凍僵的,被野獸吞了的人並在不少數。
這也讓鬼醫門漸漸將這個新鄰居給忘記了。
而手中這封信,正是那個瞎子的徒弟寫的,上麵還殘留著那股讓他有些心季的死氣沉沉的鬼氣。
去鄰居那裏要人,隻怕難了。
但不管如何,他也得硬著頭皮去。
否則,江湖如何看待他鬼醫門?
江冉兒其實無所謂,最多也就是一個添頭而已。
但王家女萬萬不能出事。
不然,王家乃至皇後的怒火,他鬼醫門可真承受不起。
……
鬼閔山的一個山頭處,一個三丈寬長的大石碑豎立,刻曰:鬼神之地,閑人莫進!
山門內。
朱俊如正圍著兩個女子仔細打量。
而在他的身旁,還有兩人。
一個是麵容妖豔不比花魁遜色卻不知年齡幾何的女人,另一個,也是李諾的熟人,竟是失蹤已久的信王李載鈞。
當初要不是澹台青龍出手,信王差點就被景泰帝派去的暗衛大統領影一給殺了。
在那之後,他和三弟逍遙王都跟著這位魔教大護法去了嶺南。
再後來,逍遙王李載鋒留在了澹台青龍身邊。而他,不甘就這麼了卻殘生,便去了北方!
可惜,他遠遠低估了北方的惡劣環境,差點就折在了鬼閔山。陰差陽錯之下,被朱俊如所救,然後就順理成章地成了朱俊如的師弟。
別看朱俊如麵容年輕,但真實狀況是他早已年過半百。
李載鈞很是詫異地看了這位駐顏有術的師兄一眼,說道:“師兄,你連王家的人都敢抓,不怕我那個侄兒皇帝找你麻煩?”
朱俊如懶洋洋道:“關我什麼事,我隻是給師父找鼎爐而已,那位要為難也是為難師父。”
李載鈞搖頭道:“還是放了吧,別節外生枝。”
….邊上,那個妖豔女子扭著水蛇腰攀了上來,將手搭在了李載鈞的肩上,舔了舔唇,嗬著氣,嗲聲嗲氣道:“小師弟你進門沒多久,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不喝血,你讓師父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