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李諾攜三美共赴巫山時,洛陽城內湧動的暗流已經擺在了明麵上,鋒芒畢露!
皇宮。
禦書房。
“嗚嗚嗚,陛下啊……臣妾懇求陛下,饒了我那可憐的二伯吧。”
已有身孕的王皇後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正在為王子彥求情呢。
五姓七望中,王氏分為兩脈,為王陽明、王瑾丞所在的太原王和王皇後所在的山西王。
而今山西王得勢,若非崔無悔於泰山安然歸來,這第一世家的頭銜便要花落山西王家了。
當今山西王氏家主乃是王子徽,居於山西祖宅;
老二王子彥,國子監一係的大佬級人物,位居吏部尚書,但因誣告李子安而遭受反坐,被下了天牢;
老三王子韞,之前做過睢陽書院山長,現為劍南道總督。
王皇後雖是山西王氏旁係出身,但幼年父母雙亡,由王子彥這一房帶大,故而對王子彥的感情頗深,怎又能眼睜睜看著王子彥在天牢裏受苦?
奪舍了“秦王”肉軀的文宗隻為長生與皇權,對女人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若非需要誕下血脈子嗣來鞏固國本,以及為以後的“長生”做好奪舍的準備,他甚至不會多看這個王皇後一眼。
瞥了一眼皇後隆起的肚子,景泰帝不悅道:“你那二伯行事糊塗,沒有鐵證就硬出頭想要扳倒武安公,這誣告反坐乃是朝廷鐵律,朕若饒恕了他,李子安會服氣嗎?”
本就對李諾沒有多少好感的王皇後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她陰陽怪氣道:“這武安公不也沒事嗎?而今在江南活得可滋潤著呢。”
景泰帝不滿道:“這是人家有本事。更何況,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你那二伯算是得罪了所有武勳,懂嗎?朕若輕易饒恕了王子彥,滿朝武將豈不心寒?”
一個文官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單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就能夠隨隨便便彈劾一個有功有爵之將,然後屁事都沒有?
這讓武將們怎麼想?
武將天生就活該要被文官壓一頭?
景泰帝當然不蠢,不管是守江山還是繼續開疆國土,都還得依靠這些武將呢,他怎能自掘墳墓?
但是皇後這般模樣,也是讓他有些於心不忍。萬一太過傷心,害了肚子裏的皇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皇後有一點沒說錯,李子安這不沒事嗎?甚至鎮守應天府有功,又該賞賜了呢!
王皇後見景泰帝不為所動,隻得采用迂回戰術。
她傷感道:“臣妾真是命苦啊,若非二伯將我養大,臣妾此生怕是沒機會嫁給陛下了呢。”
“好好的,說這些作甚?”
景泰帝很是不悅。
王皇後嘴角勾起一抹苦楚的笑容:“陛下啊,臣妾的堂妹命更苦哇!大伯為了陛下的大業,可是將他的親身女兒都獻出去了,畫雪她遠嫁到天寒地凍的北方,嫁給她根本不愛的人,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王家和鬼醫門聯姻,最終目的便是為了鬼醫門的《黃帝內經*上篇》,也就是江湖上一直說的《靈樞九卷》!
而這麼做,都是為了景泰帝。
因為景泰帝的【英靈召喚大法】需要一個可以承受住“英靈”的載體。
而這個載體想要和“英靈”融合程度更高,就需要《靈樞九卷》的針灸之術將“英魂”與“血脈”穩定住。
景泰帝當然明白《靈樞九卷》的重要性。
在這件事情上,王家確實是做出了犧牲。
他可以薄情寡義,但不能讓為他盡心盡力辦事的人寒了心。
他沉思一番,說道:“此事……你可以去找慶陽求個情。”
“慶陽?”
王皇後眸中眼淚已擦淨,露出了一絲茫然不解。
景泰帝點頭道:“你去了便知。”
“那事不宜遲,臣妾這就去長安!”
王皇後有些激動。
她其實和這個大姑子沒多少話題,畢竟兩人的“道”完全不一樣。
但現在既然求到人家頭上了,她也不能再端著架子了。
想了想,她決定帶著自己最為珍貴的寶物去找這個大姑子好好聊聊,促進感情。
“報……”
這時,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走到禦書房前,跪地道,“陛下,大長公主求見……”
“太平?她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