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今天是周日,她與謝清允約好的日子。

但她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便聯係了謝清允,把時間約在了下周三。

謝清允讓她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外麵下著綿綿小雨,她撐著傘出了門,去花店買了兩束花。

隨後去了郊外的寧致墓園。

她身穿黑色風衣,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抱著兩束菊花,撐著一把黑傘,緩緩而上。

麵前是數百級台階,每踏一步,心便沉幾分。

在一墓碑前停下腳步,簡今辭蹲下身,把手中的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她眼眶酸澀看著墓碑上沾染灰塵的照片,纖細的手指拂過,拭去上麵的灰塵。

“裴爺爺,裴奶奶,今辭來看您們了。”

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她起身,站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她走向旁邊的墓碑,兩個墓碑相鄰,她蹲下身子,把懷中的那束菊花放在墓碑前,她看著墓碑照片上少年清冷的眉眼,伸手拭去照片上的灰塵。

隨後手撫上墓碑上刻的‘裴憬’二字,眼眶濕潤,說話聲音哽咽:“小叔叔……”

“這是你離開的第十五年。”

“你要是還在,今年二十八了,定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想必已經結婚生子。”

“這十五年來,阿辭沒有一點長進,也沒能脫離簡家。”

“如果沒有阿緒,阿辭現在應該已經見到媽媽,見到小叔叔了。”

“可我還有阿緒,我不能丟下他……”

“小叔叔,他們想把我逼上絕路,你能不能告訴阿辭該怎麼做……”

淚水劃過臉頰砸在地上,眼淚模糊了視線。

此時,她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西裝撐著黑色傘的男人,她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她蹲在墓碑前,淚眼模糊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並未發現一旁的男人。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她在墓碑前站了半個小時,雨越下越大,她在墓碑前鞠了一躬:“小叔叔,改日阿辭再來看你。”

從階梯上往下走,盡管撐著傘,雨水還是打濕了她風衣衣擺,發絲上也沾了點點雨珠。

她走下去,打開手機,發現這裏打不到車,加上下雨,郊區的公路上基本上看不到車輛,附近也沒有躲雨的地方。

打開手機地圖,她搜索了離她最近的公交站,步行兩公裏地。

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她沒做停留,關掉手機放進口袋裏,根據地圖上提示的路線朝著公交站走去。

她撐著傘剛走幾步,旁邊停了輛邁巴赫,側頭看去,車窗落下,看到那張熟悉的側臉,心生疑惑。

他怎麼在這?

他聲音伴隨雨聲:“上車。”

她猶豫了一瞬,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打開副駕駛門,收起傘坐了進去。

把傘放在腳下,側頭看向他:“裴先生,你怎麼在這?”

其實簡今辭想說的是:‘荒郊野嶺你怎麼在這,該不會是跟蹤我?’

她知道,像裴硯舟這種隻手遮天的大佬,想查一個人的行蹤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沒說,是因為她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是,還不配他這樣做。

裴硯舟回答:“來祭拜父母。”

他把車窗關上,看了眼她風衣衣擺,把車上的暖氣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