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舟走向沙發,簡今辭鬆了口氣,這大佛終於走了,她低頭切菜。
裴硯舟脫掉西裝,放在沙發上,又重新回到廚房,襯衫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小臂。
簡今辭抬眸看他:“你幹嘛?”
“幫忙。”
怕不是幫倒忙吧,這麼矜貴一男人,在家吃飯有管家,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她才不信他真的是來幫忙的。
“裴總,您歇著我來。”
這聲裴總是提醒他身份,他不適合待在廚房。
裴硯舟看了眼水池中還未清洗的青菜,打開水,動作自然的清洗著。
簡今辭看了眼,還真是有模有樣。
她低著頭切菜,等切完菜發現裴硯舟已經將青菜洗完,在處理那條鯉魚。
他拿著刀,劃開魚的肚子,清理內髒,手法嫻熟,動作優雅,一點也不像殺生。
她做飯那麼久,像這種新鮮的鯉魚她處理起來都覺得麻煩,他卻很輕鬆的解決。
處理完魚的內髒,他打開水,洗去魚身上的血,她正看的專注,裴硯舟不緊不慢的說:“這麼盯著我看,我會認為你喜歡我。”
他並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被戳穿,簡今辭不自然移開視線:“我在看魚,沒看你。”
魚清洗好,放在切菜的案板上,裴硯舟拿起裝聖女果的水果盤,放在她手中:“去客廳。”
“……”她是被嫌棄了,還是怎麼地了?
她端著水果盤,看他:“是我感謝你,請你吃飯,你是客人,怎麼能親自動手。”
“這頓不算,下次。”裴硯舟說。
“可是……”
她剛開口,裴硯舟拿起一個聖女果放進她口中:“乖,去客廳。”
簡今辭僵在原地,這個‘乖’蘇進她骨子裏,這語氣有點寵溺怎麼回事?
但凡換個人,她都覺得這人有病,說出這麼油膩的話,惡不惡心。
可裴硯舟頂著這張臉,這個嗓音,她要淪陷了怎麼辦,誰來拉她一把……
事實證明,她是顏狗。
“哦……”她端著水果盤,去了客廳,一臉花癡的笑著,整個人還沉浸在他寵溺的語氣中。
聖女果都變得格外甜。
過了幾十秒,她終於反應過來,把手中的果盤放在茶幾上,用手拍了拍臉:“簡今辭!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
一個男人而已,無非是長的好看些,聲音好聽些。
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臉頰滾燙,跑去衛生間,用手接了些水拍在臉上,她用手指著鏡中的自己警告:“不許這麼沒出息!聽到沒有!”
擦幹臉上的水漬,回到客廳沙發坐下,她看向廚房,與裴硯舟視線在空中相撞,她急忙躲閃,不去看他。
過了十幾秒,她又偷偷往廚房看了眼,捕捉到他彎起的唇角,笑意明顯。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她被裴硯舟這個壞男人捉弄了,就憑他這個笑。
這個男人真是壞到了家,她被他捉弄到臉紅心跳,他卻背著她偷偷得意。
簡今辭雙手握成拳,忍著想把他掐死的衝動。
平時她就算是麵對梁瑾玉母女倆,情緒也不會有如此大波動,現在,她想殺人滅口的心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