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舟從藥箱裏拿出棉簽和碘伏,用棉簽蘸了碘伏,他強硬的拉過她的左手看了眼,他猜測沒錯,她食指上一道傷口,傷口有些泛白。
被他看到傷口,簡今辭莫名心虛的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扣住手腕,他冷聲道:“別動。”
“我剛用清水衝洗過了,沒事。”她試著想抽回手,裴硯舟不給她機會。
他用棉簽塗抹她的傷口,他臉色陰冷,手上動作卻輕柔。
簡今辭輕抿著唇,乖乖的讓裴硯舟上藥,上完藥,裴硯舟把棉簽扔進垃圾桶,起身:“傷口別沾水。”
“天晚了,回去了。”
裴硯舟冷漠的態度讓她心裏堵得慌,見裴硯舟要走,她一慌亂,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慌張的解釋:“切菜的時候有些走神,不礙事。”
裴硯舟轉身,神色也柔和幾分:“以為我生氣了?”
簡今辭“嗯”了一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聲音裏的委屈。
“是有點。”裴硯舟不輕不重敲了下她的額頭:“隱瞞不報,該打。”
見裴硯舟神色有所緩和,簡今辭鬆了口氣,打趣道:“你再發現晚點傷口就愈合了。”
他伸手又敲了下她的額頭,裴硯舟眼底盡是寵溺:“還敢打趣。”
簡今辭捂著額頭笑了下,幽怨道:“再敲敲傻了。”
“那當我傻媳婦。”
她耳根泛紅,垂下眸,這才發現她還握著裴硯舟手腕,趕忙鬆開:“不要。”
“你會要。”裴硯舟摸了摸她的頭:“走了,早點休息。”
“那我送你。”
裴硯舟意味深長看她:“舍不得我?”
簡今辭惱羞成怒:“才沒有!你走吧,不送。”
她不知道她這幅惱羞成怒的模樣在裴硯舟眼裏是心虛,正常情況下不會有這麼大反應,人隻會被戳到心事時才會。
“那我走了。”
簡今辭捕捉到他轉身前那意味深長的笑,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反應是不是有點大。
她望著裴硯舟的背影出了玄關消失在視線,她心裏掙紮一番,要不要出去。
把自己摔進沙發,臉埋在抱枕裏,她喃喃道,聲音沉悶:“簡今辭,你什麼時候婆婆媽媽了,要去就去。”
她自言自語:“算了,不去了,人家早走了。”
她忽然起身,穿著拖鞋往門外跑,跑的急還把拖鞋跑掉了,她一瘸一拐的跳回去穿上拖鞋。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這老別墅長時間不住人,院子裏的燈風吹日曬雨淋早就壞了,老別墅區方圓更是看不到燈光,此刻外麵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客廳裏的光能照在門外的兩米處,再往前便是漆黑一片,她第一反應便是這麼黑,連路燈都沒有,裴硯舟開車安全嗎。
她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往門口走去,離門口還有兩米遠,突然有一束光打在她身上。
條件反射用手擋了下,隨後移開,她能清晰的看到駕駛位上的男人唇角噙著笑。
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出來。
簡今辭:“……”
他沒走?
直接被他抓包不免一會兒被調侃一番。
她直接選擇裝瞎,彎著腰,縮著腦袋轉個身往客廳走,她這幅模樣像極了一隻大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