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甜點下肚,裴硯舟坐在窗邊一言不發,簡今辭用腳踢了他一下,他側頭看她,簡今辭挑眉:“咋不說話?啞巴了?”
裴硯舟伸手抓住她的腳腕,腳腕上傳來他手心灼熱的溫度:“沒大沒小。”
“我以為你生氣了。”簡今辭掙紮了兩下,蹙眉:“裴硯舟,你鬆開。”
裴硯舟鬆開她:“我哪敢生你氣。”
這句話簡今辭不讚同了,以前都是她被他訓斥,都是他生氣,現在說出這種話,他肯定在國外的時候腦子被國外的驢踢了。
又或者他決定愧疚,就像她叫他裴憬,他從不承認,但也不否認,就好像他在等她親自發現他的身份一樣。
他肯定是對隱瞞她這件事感到愧疚所以才對她這麼寬容大度。
這樣解釋合情合理。
“小叔叔,我這周帶你去個地方。”簡今辭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去嗎?”
“嗯。”
簡今辭想起她搬去老別墅區的時候,院裏的雜草,生鏽的鐵門想必也都是他的傑作,那是他的家。
他手輕撫茶幾上的全家福,眸子中的落寞是因為他想家人了。
簡今辭:“小叔叔,今晚回家吃飯不?”
她又說:“回老別墅區。”
裴硯舟眸子暗淡了幾分:“好。”
這時簡今辭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裴硯舟那麼精明的一個商人,如果不是他故意留下線索讓她懷疑,那麼以他的聰明絕頂她絕對不會發現他的身份,他是在故意留下線索。
所以他腦子裏在想什麼?
她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京澈集團還未正式上市,在預熱期間,她收到一封信件,信件裏是幾張照片,宋栩辰跟別的女人曖昧的照片,他抱著女人進了酒店。
她當時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她看了照片沒有ps的痕跡,當時就拿著照片找宋栩辰質問。
宋栩辰跟她說是手下的員工,她腳扭傷了,住在酒店,當時助理不在他身邊,他便將她送回了酒店。
這麼拙劣的借口,她居然信了。
她簡今辭信了,她現在想想簡直不可思議,她腦袋絕對是被驢踢了。
“哎,裴硯舟,京澈沒上市前你是不是給我發過信件。”
她敢篤定,這件事絕對是裴硯舟幹的。
裴硯舟欲蓋彌彰:“記不太清了。”
簡今辭:“……”
嗬嗬,信你個鬼。
他這些都是什麼騷操作,她隱隱感覺裴硯舟不說明他的真實身份是在跟她鬧別扭。
她咬了咬牙:“裴硯舟,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裴硯舟薄唇輕啟:“什麼?”
她說:“我說過,等我見到裴憬,我定給他兩大嘴巴子,說到做到。”
裴硯舟頓了下,看著她,過了片刻淡淡的“嗯”了聲:“確實該打。”
簡今辭:“……”
瘋了,徹底瘋了,搞不懂,搞不懂。
她有些困,靠在枕頭上看他的側臉:“裴硯舟。”
“嗯?”
“過來,我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哄我睡覺。”
就像……小時候那樣……
她掀起被子蓋在身上,往床裏麵挪了挪,騰出了位置,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躺下,一起睡。”
裴硯舟神色變得柔和,在她身邊躺下,一隻手放在她脖子下麵讓她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