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王永吉、臣黎玉田,拜見陛下......”
兩位披紅掛紫的顯赫重臣在一眾人員的簇擁下快步從營門外走進,看到走出營房的朱由檢,急忙上前拱手行禮。
大明對官員其實還是很不錯的,除非重要場合、重大事項,又或者是請罪等等,一般官員麵見皇帝時都不需要行跪拜禮。
古代的人權。
這一點,比它之後的那個王朝,做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平身吧,兩位大人帶來了多少大夫?”
見到兩人後,朱由檢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倒不是還在因為營房的事情生氣,而是看到兩人身後、那稀稀拉拉的不到二十名大夫!
二十人?
自己的勇衛營加葉建本帶回來的人,足足有八九千人呢!需要救治的傷員病患起碼大幾百上千人!
二十人這是要治到過年嗎?
而且這二十人,一看就隻有七八人是真正的大夫,其餘那些個麵龐稚嫩、眼神慌張的,一看就知道隻是些提著藥箱打下手的隨從而已!
這是覺得自己少不更事糊弄自己呢?還是就沒把自己的旨意當回事?
朱由檢極力的壓製著心中的火氣。
“陛下,臣等二人帶了八名大夫過來,此外還在從傷病營中抽調,估計一會還會有幾名大夫趕到。”
朱由檢不是太好的語氣、陰沉的臉色,王永吉和黎玉田都聽在耳中、看在眼裏。
兩人雖能猜到八成是因為大夫的原因,但卻對朱由檢為何發怒、著實感到有些費解。
明明昨晚就已經派了五名大夫前來呀,這生的是哪門子氣呢?
難道嫌少?
天地良心,能有大夫給這些大頭兵治病,就已經是他們的榮幸了。
每個傷兵都要大夫親自醫治的話,大明哪有那麼多的大夫?就算是有,也要優先給大臣富戶們醫治呀,大頭兵而已,死了再招、甚至是再抓就是了。
兵部侍郎、加右僉都禦史、薊遼總督王永傑,遼東巡撫黎玉田,十分難以理解為何平日裏一貫溫良恭謙、對大臣和顏悅色的陛下,此刻要對自己二人這等重臣橫眉冷眼。
“到底是幾名?”
不等兩人想明白,朱由檢繼續冷著臉問道,語氣中的寒意、比方才更加重了幾分。
“呃...傷病營那邊大夫也吃緊,估計最多也就還能擠出三五人來...要不臣讓人去催促下,讓傷病營多派些大夫來?”
朱由檢繼續的冷言冷語、加重的語氣,以及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說話方式,讓王永吉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由的有些壓力了,說話都有些遲疑了。
“不用了!既然傷病營也缺大夫,那如何能從傷病營調用?關城內的大夫呢?可有從民間調用大夫到軍中?”
“這...應該尚未有,此前軍中大夫一直夠用,再加上軍中乃要地,百姓豈可輕易出入?”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一二大夫能對軍隊有何影響?嚴加管控便是了,速去安排吧,征調民間大夫臨時至軍中為將士們醫治!如有征調不至者,以通敵罪論處!”
“臣遵旨...但要征調多少呢?若是盡數征調的話,怕是民間就沒大夫用了。”
“這些事也要朕來安排嗎?先征調一批大夫救急、同時統計軍中有多少將士需要醫治,再視情況確定到底要征調多少大夫!若是要的大夫多,那就先緊著軍用,民間留一二應急即可!”
朱由檢已經要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這點小事還要自己教?
怕是王永吉此時,連軍中到底有多少隨軍軍醫都還不知道吧?自然,有多少傷員肯定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