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開。也不曾逃開。
但……
總有那麼些人、那麼些事,是不一樣的。
她以為,阿瑟對她,是不一樣的。他冷靜、高大,理智、果斷,他教導她、幫助她,一直在她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卻從未主動要求過她什麼。
也從未逼迫她的意誌,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當然,這些都是在她還是伊芙·格林斯的時候。
他是特殊的。
為什麼她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對了,就是那一晚,他兀然出現,而後,擋在她的麵前,替她打跑了那些想要欺負她的人。
這樣的事。那個人也曾經做過。
那一瞬間,總有那麼一瞬間,她將他當成了……
一一哥哥
那個永遠擋在她麵前的,高大的身影。
可惜,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富江的眼神暗了暗,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右一見狀,神色更加冷了,“他與塞西·維格爾的目的和手段相同,都在利用你,而後又想將你置於死地。但是,他們兩個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卻是不一樣的。對麼。”
“看著我!”右一伸手狠狠捏住了富江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抬起頭直視他陰鷙的目光。
“回答我。他對你是特殊的,是嗎?”
富江的眼神微暗,眼前的右一讓她再次感覺到了心寒。
那是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果然,她不該再對他抱有期待的。
淺見右一其人,冷酷自私,根本就不懂得愛為何物,也理解不了別人的情感。他對待她,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東西。
她,是被他打上標簽的私有物。
不是妹妹,也不是別的什麼……
果然,她不該再抱有期待。
想通後,富江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表情也一改之前的疲憊,變得冷硬而又強勢起來。
“是的。”
一瞬間,右一散發出了強大的殺意。
富江坐起身,覷了他一眼後,冷淡道:“那隻是曾近,作為同伴對他有過期待和敬佩。現在他想要殺我,那麼,對於我來說,他隻有一個身份,就是敵人。”
右一的殺意沒散,但表情好轉了起來。那眉梢之間的狠絕散去,他微微垂眸,道:“他就在這附近,要親自解決他麼。如果是你的要求,我會答應,我可以留給你。”
富江扯開了衣領,捋起了衣袖,而後譏笑道:“原本我便打不過他,跟別說現在這幅樣子。你想我死?”
露出的皮膚上皆是紅痕和淤青,那是在之前的樓梯上打鬥所致。右一憐愛的覆上那輕到發紫的肌膚,道:“我會幫你的,我的公主。”
“你還剩下一隻手,我還剩下半條命,怎麼鬥?怎麼幫?”富江冷靜道:“他是個傭兵,又受到了專門的特工訓練,如今,成了一名真正殺人不眨眼的殘忍的殺手。他就是一頭獵豹,以現在我們的情況對上他,半點好處都討不到。”
“獵豹?”右一聞言嗤笑了一聲,接著,冰冷的眸子如劍般射向了走廊的盡頭。
“不,那隻是一隻老鼠。一隻隻會、也隻能躲在陰暗角落裏苟/且求生的老鼠!”他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