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贏的人是江不沉的兒子江嘯穀,原以為他真的是運氣好才贏了一場。但接下來的比試眾人都有些傻眼,江嘯穀在年輕一輩中雖也算是翹楚,但留到最後一日的武林豪傑也是頂尖高手。
但這些頂尖高手在江嘯穀的手上通常過不了十招,而這十招之內,江嘯穀竟然連根頭發絲都沒有損傷。
“這……”
眾人已經看出這其中的端倪,就連鳴金台四周圍觀的武林人士也大感意外。
沈玉凝擰緊眉心:“衡山劍法就如此出眾?”
衡山掌門正暗地裏得意,聽沈玉凝質問不由麵皮一白:“主要是小穀這孩子根骨絕佳,天生就是習武的材料,否則也不可能輕而易舉贏了這麼多武林高手。”
“哼,”沈玉凝冷哼道:“掌門還是閉嘴吧,不然有人又要罵我們武林盟都是傻子了。”
“確實都是傻子……”一旁銜月宗主發出一聲譏誚的冷笑。
衡山掌門心虛,騰的站起來道:“要罵人回你的銜月宗罵去!少在這裏陰陽怪氣!”
旁人連忙勸和:“不至於不至於。”
“羅掌門,這畢竟是盟主貴客!”
“宗主也消消火。”
孟臨宵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賞給他:“這樣的武林大會看的本宗主確實想要罵人,不過……不想罵你。”
“諒你也不敢!”羅大海推開勸架的人坐下。
誰知剛坐下就聽周圍都在偷笑,一回想方才孟臨宵說的話,他又怒而拔劍:“你竟然敢罵老子不是人!”
“掌門別生氣別生氣。”
沈玉凝也低聲斥道:“羅掌門,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盟主!”
“叫什麼盟主?你徒弟在台上丟人,你在樓上丟人!真當別人都看不出來?!”
羅大海急道:“盟主,那小子全憑自己的本事比到現在,老夫什麼也沒做!怎麼還怪在老夫的身上!”
沈玉凝無力的擺擺手:“是嗎?那就坐下看到最後!”
羅大海忿忿不平卻也隻能坐下,聽周圍人議論紛紛,說他徒弟以見不得光的方式取勝他的臉色也是青紅不接,十分精彩。
武林大會結束的遠比預期的快,不出意外的是,贏到最後的果然是衡山派江嘯穀!
隻見這位年輕後生神采奕奕的站在鳴金台上,得意之餘仰天大笑。
江不沉看兒子贏了也是喜不自禁,指揮眾人敲響鳴金台四麵大鼓。
鼓聲震天,在天闕山的山穀中回響。
“不公平!”不知誰在樓下大叫了一聲:“這武林大會不公平!”
一聲起而八方響應,大聲嚷嚷著武林大會不公平,那麼多高手怎麼會都敗給他一人,更何況,和數位高手交戰,他竟絲毫沒有負傷?
要麼是用了卑劣手段,要麼就是有人暗中放水!
江嘯穀惱羞成怒,拔出劍來指著圍到鳴金台的眾人:“你們誰說不公平盡管上來!來啊!我們再重新比過!”
有人欲要登台,然而那江嘯穀卻道:“誰敢上來今日我便把誰的性命留在此處!看誰敢再說不公!”
人群中有一瞬間的沉寂,忽又群情憤慨,怒罵著要登台打人。
沈玉凝立於棄影樓上,大聲斥道:“夠了!”
這聲音雄厚,震於四野,若無足夠充沛的內力絕對使不出來。
眾人不敢在盟主麵前放肆,隻得安靜下來。
孟臨宵扭頭看了一眼這位沈盟主,隻見她正一手扶著白禹,一手背於身後,麵向武林群雄高聲說道:“武林大會至此結束,不得再起紛爭!公平與否,本盟主和諸位掌門自有定論!”
話音剛落,便聽樓下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不公平——!”
又來?
眾人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位女子從人群之外步履蹣跚的跑來,一邊叫著不公平一邊手舉一張寫著血書的白帛。
鳴金台上的江嘯穀一見來人便大驚失色,隨即拔身躍起,踩著圍觀眾人的肩膀便向那女子奔去。
“白禹!”沈玉凝連忙喊人!
白禹已飛身而下棄影樓,趕在江嘯穀碰到那女子之前一把將人攔下。
江嘯穀一個翻身避開白禹穩穩落在地上,麵目猙獰:“你敢攔我?”
白禹將那女子擋在身後:“我不敢,盟主敢!”
江嘯穀咬緊牙關,但在扭頭看向棄影樓的時候已經換了副表情,他笑道:“盟主!不過是我房中逃走的一個丫頭!不敢勞盟主出手管教!”
白禹道:“若盟主非要管呢?”
“你!”
白禹又對身後女子說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那女子滿麵淚痕,形容枯槁,還能隱約看到她藏在衣衫之下的傷痕。
“盟主!”她忽而轉身向棄影樓的方向跪下:“小女子長達鏢局白旭之女白飛飛!求盟主為我做主!為白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