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凝讓小馬帶了四百金甲衛隨齊掌門去了清淨派,剩下的四百金甲衛則由小王帶去衡山找紀辛元彙合。
他們則預備直接回武林盟。
和肖觀音在河邊分別的時候沈盟主十分關心的問了一句:“肖姨,您要不要金甲衛襄助?”
肖觀音冷哼:“你莫不是忘了?我是邪教,與你們武林盟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的邪教昨天才救了漣水塢,哪兒說理去?
好在沈盟主沒有拆穿她:“那您就當是銜月宗借的人,而非武林盟!”
“不必了,我肖觀音本就欠了銜月宗的,”她說著看向孟臨宵:“待將來銜月宗有難,邪教不會袖手旁觀!”
孟棠蹙眉:“應該不會有那麼一……”
沈盟主連忙捂住他的嘴:“以前常聽人說邪教在江湖上作惡多端,看來不可盡信。”
“不,都是真的。”
“……”
肖觀音冷聲說道:“是你爹對不起我!是他欠了我的,我自不會讓他這武林盟主坐的安穩!不過自從你哥當上盟主之後,我肖觀音早就心如死灰淡出江湖。”
“原來如此……”
“不過後來我兒子長大了,他接過我的衣缽,又開始作惡了。”
“肖中郎可真不讓您省心啊……”
“不愧是我的兒子,像我!”
沈玉凝:“……”
孟棠問她:“當年,你是為了報複沈浪才創建了邪教?”
“沒錯!雖是陳年舊事,但我現在仍然對他恨之入骨!”
言罷看了一眼沈玉凝,後者連忙賠笑:“肖姨,孩子是無辜的。”
肖觀音翻了個白眼:“當年你娘死了,你爹瘋了,我要是覺得你們有罪,在武林盟的時候早就把你們兄妹殺了!”
沈玉凝覺得脖子涼颼颼的,是不是還要感謝邪教教主的不殺之恩?
孟棠又道:“沈家兄妹都是在武林盟長大?”
“不是都送去墨閣了嗎?”肖觀音白了沈玉凝一眼:“聽說你還自幼體弱多病?不能習武?”
“啊……”沈玉凝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對於小時候的事情她記的並不多。
孟棠也不知在期待什麼,聽聞此言還微微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走了,”肖觀音抓住馬韁又問:“宗主可有話要吩咐?”
“沒有,”他說著看向沈玉凝:“你可有話要問肖教主?”
“那個……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先帝遺冊》真的不是一本書?”
肖觀音道:“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先帝遺冊》是本書也是你爹說的,至於那書什麼樣,誰都沒見過,不過先帝赴死之前見過你爹是真的,這我親眼所見。”
肖觀音這麼說,穀堅強也這麼說,《先帝遺冊》中寫的又是《絕秦書》,那也很符合孟棠的猜測,這本書極有可能是她爹為了混淆視聽杜撰出來的。
不過眼下真相隻有她爹一人了解,當務之急還是先回武林盟吧!
“沒別的事我走了,告辭!”
肖觀音翻身上馬,抱拳向二人辭別。
“等一下!”沈玉凝又連忙叫住她:“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肖姨……肖中郎他,到底是不是我爹的私生子?”
“呸!”肖觀音狠狠啐了一口:“那個負心漢!不配讓我給他生兒子!”
言罷便策馬而去,走的十分瀟灑。
沈盟主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就算是同父異母,她也不想要那麼個兄弟……
“回去吧。”孟棠拉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她身子一僵,看看手,看看他,又左右看了一圈,確定河邊隻有他們兩個,孟宗主絕對不會拉錯後,她不確定的問道:“你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
後者亦回看向她,似乎有話要說。
沈盟主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然而半晌之後,對方卻隻慢慢將她的手鬆開,繼而向大船的方向走去。
沈玉凝急了,反而追過去拉他的手。
“拉都拉了,為什麼要鬆開。”
男人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盟主抓心撓肝。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自己也懷疑過,以前的事情我記不清了,說不定我真是小包子的娘呢?”
“那萬一不是。”
“不是又怎麼了,小包子叫我聲娘我又不吃虧。”㊣ωWW.メ伍2⓪メS.С○м҈
男人沉默不語,亦看不出情緒,但沈玉凝感覺得出來,這個平日裏鋒芒畢露的人現在似乎被磨平了棱角,像一顆光滑的鵝卵石,似乎是可以任她把玩的。
想必這就是他在劉嬌嬌麵前的樣子吧,這麼看來,也難怪二人的故事會在京城傳為佳話。
“走吧,我們回武林盟,不管是《先帝遺冊》還是我的身世,問過我爹就見分曉!”
“嗯……”
二人正準備上船,卻見白禹急急跑了過來:“盟主,武林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