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剛烈沒想到她沒殺紀年,紀年竟然想自盡!
紀年自盡的時候秦剛烈本不想管的,奈何頭上有墨閣的規矩壓著,讓她不得不管。
“您不該回來救在下的,秦姑娘。”紀年一臉頹唐的坐在客棧大堂裏自斟自飲。
秦剛烈則坐在他對麵吃麵:“姑奶奶也不想救你……”
要不是她迷路,也不至於在外麵趕了一天的路又繞回這個破客棧,然後就聽小二見鬼了一樣的喊:‘鬼!鬼!有鬼啊!’
接著她就看到紀年正懸在客棧二樓的扶手上,身子垂至樓下正在晃蕩。
銀針斷了繩索,人摔在一樓大堂,她一頓操作猛如虎,紀年終於有了呼吸。
“秦姑娘醫者仁心,救人性命卻不自誇,紀某自愧不如。”
秦剛烈繼續嗦麵:“你要還是想死,就等我明日走後早點上吊。”
“姑娘說的對……”
“你還真打算再去上吊啊?”
“我是說,姑娘之前對紀某說的話,很對,紀某不該耽於兒女情長。”
秦剛烈鬆了口氣:“我當然說的對,更何況,你也不是小兒女了,年逾半百的人了,就不要總想著在《江湖風評誌》上給自己搞個大新|聞了好嗎。”
紀年十分慚愧的點點頭,沉默的喝了杯酒,又道:“秦姑娘要去衡山派?為何?”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紀年疑惑對上她的眼睛,二人異口同聲:“姑娘是去找孟宗主的吧?”
“當然是去助力衡山掌門驅逐兵匪!”
“……”
紀年又連忙改口抱拳:“姑娘俠之大義,紀某十分感佩!不如一路同行,助力衡山解圍!”
秦剛烈多了分警惕:“你不會還沒死心吧……讓我給那個女人催眠什麼的……”m.X520xs.Com
紀年又連忙喝了口酒,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果然……”秦剛烈也沒拆穿他,想到自己一臉多日迷路也不是辦法,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沈玉凝第二個小包子都生出來了。
“也罷,紀掌門有如此豪情,小女子自當成全,你我同行,也好有個伴兒!”
於是,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二人便一起上路。
與其說紀年是她秦剛烈的長輩,但這一路走來,更像是她的仆人。
這一路上,牽馬執鞭的活是紀年在做,飲馬打水的活也是紀年在做。
投宿采買的活是紀年在做,拎包扛行李更是紀年在做。
秦剛烈隻需要每天一覺醒來騎馬趕路,餓了,自有吃的東西遞上來,渴了,隻需張張嘴,裝滿水的水囊就會送到了她的手上。
原本還有些不自在的,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她竟又覺得理應如此!
紀年跟她一起上路本就有求於他,更何況自己還是他的救命恩人,被他伺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於是……
“紀掌門,姑奶奶也不是沒在野外露宿過,你叫我晚上睡這麼硬的石子路?看什麼看!撿些枯葉過來鋪一鋪啊!這種小事都要姑奶奶提點?”
“紀掌門,我說過,今日初一,姑奶奶不食肉,你怎麼還打野雞!扔掉扔掉!你吃也不行!姑奶奶吃不到誰也別想吃!”
“紀掌門,我見那峭壁之上似乎有株‘望月草’,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神藥啊,或可充實我的小藥庫,就是長得太高了不好摘……要不,您上去幫我摘一下?您輕功好,一定沒問題!放心!就算有問題也沒關係!我可是神醫弟子,定能將你醫好!!”
“紀掌門,你如今腿都摔斷了,也沒法趕路了,不如在此好好將養,不過好在衡山就在眼前,我也用不著你來帶路啦!”
秦剛烈拍拍床榻上的紀年又十分貼心道:“但你放心,姑奶奶也不會將你扔在這裏不管不問,我已給客棧小二付過銀子,在你的腿沒完全康複之前他會負責你的吃喝拉撒!您就在此安心養傷吧!”
“秦姑娘,秦姑娘!”紀年掙紮道:“敢問秦姑娘,在下,在下還要多久才能康複?”
“對別人來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掌門你是習武之人,必然也會恢複的快一些,不過再快九十天總是需要的!”
“什麼!”
不等紀年再去叫人,秦剛烈已經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真是得了‘望月草’又甩掉了‘紀年’這個牛皮糖,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然而沒等她下樓就看到客棧樓下烏壓壓湧進來一群人,其中為首之人竟然還有些眼熟。
客棧老板一邊招呼一邊陷入為難,這麼多人,恐怕店中餘糧不足啊!
“能有些簡單填飽肚子的東西就行。”為首之人雖衣著樸素看似貧寒,但氣質卻是卓爾不群的。
“掌櫃不必為難,若沒有也就算了。”
“有,有!”掌櫃大概看了一下客棧裏外一百多號人,粗略估計了一下餘糧,讓眾人先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