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拿著長槍刺向孟棠的時候,白禹一掌將那長槍打斷,槍頭飛了出去,‘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白禹沒好氣道:“我讓你折磨他,不是讓你殺他!你若殺了他,我可不會如你所願!”
“你!”
“怎麼?最後關頭想要反悔?那你之前的錯路,可都白走了啊,想想你將來榮登九五,想想你的光宗耀祖,想想追封孟朝暮的榮耀,誰會怪你?無人怪你。”
他說著,又在孟雋的肩頭拍了拍。
孟雋雙目赤紅,內心激動澎湃。
隨即,那斷了一截的槍杆子便重重打在孟棠的身上。
後者牙關咬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餘恨意滿滿的眼神看向他二人。
越是如此,孟雋便越是覺得他那目光似帶著深刻的鄙夷和冷嘲,他又是一棍打了過去,怒而斥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既無心朝堂為何還要娶投身軍營!為何還要讓父親將你視作後繼之人!”
“你既入了江湖,為何還要插手尋找太子一事!一開始你和父親竟還瞞著我!瞞著我!”
“孟家是不是隻有你們父子二人!哪怕你們多年沒有麵對麵的說過話,但你們父子才是父子,我就是個外人!是不是!”
“如果不是你讚同父親找太子,他能如此糊塗嗎!他早就殺了太子揮軍京城了!他能這麼糊裏糊塗的死嗎!”
“對!父親的死你也難辭其咎!明知有人想殺太子,你為何還讓父親以身犯險!為何!”
他每說一句便在孟棠的身上敲擊一棍,直打的他衣衫染紅,吐血不止也不肯停手!
似乎這還不夠,他又對下屬吩咐:“去準備一桶鹽水!”
白禹聽聞得意的挑了挑那條露出來的眉毛:“世子果然會玩。”
“這算什麼!若在軍中牢房,十大酷刑都是有的!”
“哈哈哈!”白禹忍不住扶著禦案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道:“同樣是孟朝暮的兒子,你就沒想過,我什麼不恨你嗎?”
孟雋一頓,隨即警覺的向他看去。
他何曾不知,白禹瘋魔一般對付著別人,憑什麼會放過他?又有什麼理由放過他?
但白禹笑答:“放心,我不是不恨你,我當然恨你,隻不過,我對付你的方式和他們不一樣。將臨宵公子折辱鞭打是恨,讓你孟雋餘生都在悔恨中度過,也是恨。”
後者竟微微鬆了口氣,原本他就在提防白禹會有後招,沒曾想就這麼簡單?
不過一個修煉《洗髓神功》命不久矣的人,又能掀起怎樣的風浪。
將士提著一桶濃濃的鹽水過來,桶底甚至還有未融化的粗鹽!
孟雋提起那桶,猛的潑在孟棠的身上。
苦鹹的鹽水瞬間由他身上綻開的傷口刺入體內,醃漬著裸露的血肉!
像落入油鍋烹炸,又像被萬箭穿身!
無盡的疼痛密密麻麻的將他包裹,痛的他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他透過濕透的發絲看向麵前的兄長,饒是此刻他生不如死,但那眼底的凶狠依舊讓孟雋為之一震。
他知道,若真給了他喘息反撲的機會,自己將必死無疑!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孟雋暴怒,又將槍杆重重打在他的身上!
“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是階下囚!你永遠永遠也不會超越我的成就!我將來會光耀孟家門楣!你隻會在底下腐爛成泥!”
在那個被鞭打過的身軀終於閉上眼睛,如死物一般一動不動後,孟雋手上的槍杆也生生折斷。
白禹看了這麼一出好戲,心情不錯的拍拍手,但因為一隻手纏著綁帶拍不出聲音,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快樂。
“雖然和我預想的手足相殘有點不一樣,但現在也一樣精彩!”
孟雋氣喘籲籲的啐出嘴裏的血水,他將手上爛掉的槍杆子扔在地上,雙目赤紅的問他:“你現在滿意了?現在可以達成我的目的了嗎!”
“急什麼……”
“你!”孟雋衝上去,抓住他的衣襟怒吼:“我沒有耐心受你捉弄!信不信我現在就帶兵出宮,踏平整個京城!整個大斉!凡是不願向我臣服的,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白禹雙眸一亮:“對!對!就是這樣!去吧!你可以!”
孟雋渾身顫抖著,最惡毒的謾罵就在嘴裏,終是化作一口口水,狠狠吐在白禹的臉上。
“那你的目的就真的達到了!”
而他孟雋到時會成為天下人的眾矢之的,也難逃一死!
白禹擦了把臉,露出一個惡心的表情:“你還不算傻,別急,我既選擇了你,就不會出爾反爾,等你把武林盟和銜月宗送上西天,我就如你所願!”
“上次城門一戰我損兵折將,若整個武林盟傾巢而出,我的兵,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兩敗俱傷也行啊,”白禹道:“省的你登基後再去整頓江湖了。”m.X52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