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夜風微涼。
餐桌旁阮文禮襯衫長褲,薑央則略顯邋遢地穿著浴袍。
十分鍾前,服務員把他們的晚餐送了過來,還有一瓶葡萄酒。
阮文禮已經很久不曾讓她喝酒。
今晚阮文禮破例給她倒了一杯酒,淺淺的半杯。
“我看過,這個度數還好,你可以喝一點。”阮文禮道。
薑央握著酒杯,聞了聞葡萄的香氣:“我們要玩什麼遊戲?”
阮文禮看了她一眼,握著酒瓶替自己倒酒,“你好像很喜歡玩遊戲。”
阮文禮對這些小孩子玩的東西並不感冒,他隻是想多了解薑央一點。
她的想法,她的喜好,還有她這個人。
“隻是一種智力遊戲,算是成年人的一種解壓方式吧!”
阮文禮從她的語句中捕捉到“成年人的壓力”這個核心,覺得從薑央從年齡上來說的確算成年人,但也僅止於此,而已。
“成年人的解壓方式也包括喝酒以後互相吐露真心?”
薑央正在想阮文禮問這話的意思,阮文禮低頭笑了笑:“可能我老了。”
薑央覺得阮文禮並不算老。
他雖然不如阮子銘那樣鮮衣怒馬,翩躚少年。
卻也是個魅力十足的帥大叔。
“成年人的解壓方式有很多種,比如摸魚,躺平,當一個人不願意麵對現實,總有一百種方式不去麵對,如果是喝了酒就能吐露的真心,我覺得還不算太壞。”
阮文禮點頭,確實如此。
薑央看著他唇邊那絲淺笑,覺得阮文禮垂眸淺笑的樣子很美。
如果有相機的話,她想拍下來。
“所以你喝了酒都不願意說的秘密是什麼?”
薑央臉上笑容慢慢僵掉,眨巴眨巴眼睛。
薑央覺得自己最近日子似乎過得太放鬆了。
因為阮文禮說了幾句愛他,對她抱抱貼貼,就完全對他放鬆了警惕,這顯然是職場大忌。
員工永遠都不要跟老板交朋友。
萬惡的資本萬年黑!
“我覺得婚姻是需要一些容忍度的。”
薑央迅速調整情緒。
阮文禮輕輕挑眉,聽她繼續。
“就算是夫妻也沒必要全部把心裏話說給對方聽,這並不是對婚姻不忠,相反,適當保持一些距離,會產生美。”
阮文禮皺著眉,雖然覺得她有點強詞奪理,卻也不無道理。
他並不介意薑央保留一點自己的秘密。
隻是他發現他越來越不了解她,這讓他產生了一絲不安。
“或許你說的對。”
阮文禮做了結束性的總結,輕輕對她舉杯,短暫地達成一致。
薑央喝了一小口酒,葡萄的香氣在舌尖化開。
“你呢?”
阮文禮用勺子熟練的拆分著盤子裏的魚骨,把剔好的魚肉挖到她盤子裏。
聞言抬頭看她一眼,“什麼?”
“你喝了酒都不願意說的秘密是什麼?”
這些日子阮文禮對她坦白了很多,包括他最不願提及的阮明熙以及那塊舊表。
但他對裴曼桐始終保持沉默。
薑央覺得他對他的前妻似乎有著極大的容忍度。
當然,這可能是因為她是他孩子的媽媽。
薑央覺得自己無權過問,不過出於對阮文禮的一些了解,薑央總覺得中間這層邏輯似乎不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