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二章 那什麼,宣布早了(2 / 3)

榮光璀璨,高貴的神明立於天空。

他們甚至沒有去看這片大地一眼,他們優雅的互相說笑,討論著這次的收獲,討論著如何分配。

他們的笑聲蓋過了絕望的哭嚎,他們的笑容之下,是無數跪在地上,祈求神明恩賜,忘卻了曆史與尊嚴,忘記了親人父母,從此淪為虔誠信徒的行屍走肉。

滾滾【痛苦】淹沒林凡。

仿佛如海水湧來,要壓垮林凡的意識和理智。

但,這滾滾的痛苦無法壓垮早已經受過痛苦錘煉、從痛苦中走來的意誌。

林凡,從歸來之後,就一直承受著這種痛苦,無時無刻不承受著這種痛苦。

他怎麼會崩潰!

這種痛苦,壓不垮他,反而成為他的動力,成為他的力量!

那瘋狂的鬼神雙眼愈發猩紅,他瘋狂的獰笑起來。

“神,你們害怕痛苦,畏懼痛苦,你們將痛苦施加諸天,卻從不曾親自感受痛苦。”

“你們以為,痛苦會讓人崩潰。”

“你們以為,痛苦是不好的東西。”

“但你們卻從未親自感受過痛苦,你們也從未感受過那伴隨痛苦而來的力量,以痛苦鑄就的意誌,從痛苦中走出的殺戮!”

“而我,感受過真正的痛苦,是你們賜予的痛苦鑄就了我!”

他是從痛苦中走出的痛苦修羅!

“你們賜予的鮮血,哀嚎,殺戮……”林凡

“轟!!”

那噴湧的修羅神力,忽然染上了紅色!

鮮血一般的顏色!

隻刹那,漆黑粘稠的修羅神力,化作如鮮血一般鮮紅!

暴虐,瘋狂,森然!

與之前的修羅神力完全不同,甚至,比之前的【痛苦】還要恐怖!

就好像這隻鬼神體內有什麼東西被【痛苦】喚醒!

原本朝著四麵八方奔湧的【凜冬】在這一刻忽然顫抖,紛紛靜止,就好像生怕觸怒了那一個東西!

那是連【凜冬】都要畏懼的存在!

仿佛在那個存在麵前,【凜冬】規則不過是一隻小白兔,當麵對真正的猛虎,別說逃命,連動彈一下都是奢望!

【痛苦】喚醒了另一種力量。

一種讓【凜冬】顫抖、來自【痛苦】的力量。

那是另一種規則。

喀俄涅眼神變得無比驚恐,她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什麼規則!更無法理解,這十二階的修羅神體內為什麼會有兩種規則!

林凡的腦海中,屍山,血海,殘骸,那一幕幕漸漸模糊,化作血一般的鮮紅,凝聚成一滴滴的鮮血,那是刻骨的仇恨,刻骨的痛苦,刻骨的……殺戮欲望!

殺戮神明的欲望!

殺戮一切的欲望!

滔天的殺意在這一刻占據林凡全身,滾滾的怒火燃盡凜冬!

“啪嗒。”

一滴滴鮮紅如血的液體在林凡心中滴落。

十五滴鮮紅的液體,在林凡體內化作一把紅色的刀刃。

與此同時,那鬼神右手的草雉劍在這一刻變得鮮紅,原本無形無色的刀刃宛若鮮血凝聚。

不,那不再是草雉劍。

那是一把……

“第一刃!”

“不,不是第一刃。”

喀俄涅瞳孔驟然收縮!

她忽然知道了,那可怕的規則是什麼!

雖然這明顯不是真正的第一刃,這把刀,遠不如第一刃那般巨大,猙獰,恐怖。

甚至顯得有些小巧,還顯得有些模糊,仿佛並不凝實。

更不是原始而又粗糙的骨刀,反而像是鮮血凝聚出來的一把血刀!

但那種屠戮一切的感覺,卻與第一刃如出一轍!

那是……【殺戮】!

雖然不是第一刃,但也是一把殺戮之刃!

隻刹那,喀俄涅臉色慘白,她無法想象這修羅神十二階就擁有了【殺戮】!

仿佛知道喀俄涅在想什麼。

這隻鬼神低聲道:“這【殺戮】,的確不是我自行凝聚出來的。”

“我隻是,屠戮了十五個位麵。”

“這是我犯下的殺戮,也是我背負的殺孽。”

“神,你們從未見過真正的殺戮。”

在收服凜冬位麵的過程中,林凡親自下令,屠戮那些執意為神而戰的位麵!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導致了十五個位麵的毀滅!

導致了十五個種族滅亡,造成了十五個屍山血海,山河破碎!

雖然不是林凡親自動手,但卻因林凡而起,那些士兵,也隻是林凡手中服從命令的刀!

林凡也對那些士兵說過,這些殺孽,我林凡一人背負。

真正的劊子手,是林凡!

這是林凡的殺孽!

一時間,喀俄涅頭皮瞬間發麻!

這瘋子,屠戮了十五個位麵!

他隻是一個十二階修羅神,自己十二階的時候,還在因為征服了一個位麵而高興不已,這家夥已經屠戮了十五個!

就算是神界,也沒有神明直接屠戮十五個位麵!

因為神明是征服,殺戮隻是一種豎立信仰的手段,神明不可能把一個位麵裏的生靈全給殺幹淨,最多隻是殺死一部分反抗激烈的。否則就不叫征服了。

神明,可不是為殺而殺!

而眼前這瘋子……

這是一個為殺而殺的瘋子!這是一個殺戮一切的瘋子!

隻是十二階,就屠戮十五個位麵,背負數千萬生靈的亡魂,沾染千萬鮮血!

這等殺孽……

這一刻,喀俄涅眼神無比恐懼,她仿佛看到了這修羅身後的屍山血海,那恐怖的殺孽讓她都要顫抖!

固然她知道,修羅神就是如此森然可怖,每個修羅神的成長都伴隨著無數殺孽。

但……

曆數曆代修羅神,都沒有犯下這種殺孽的!

就連萬惡之首該隱二十多歲的時候,還未曾凝聚第一刃!還在和自己哥哥玩鬧呢!

這是有史以來最可怕的修羅神!

這一刻,喀俄涅內心無比驚恐,她發現自己似乎麵對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家夥!一個比該隱還要可怕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