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張張橫幅在城牆上滾落,什麼“感謝農神降臨”,“從天而降的神將會拯救大冬”,“神給我們帶來了生的希望”,“請神教給我們如何耕種”,“誓死效忠農神”!
全都是對神感激效忠的話語。
大夏境內,環繞城市的怒吼壁壘上也掛滿了歡迎農神的橫幅。
就連南部長城都懸掛了無數“歡迎農神降臨”,“請農神拯救我們”的橫幅。
這是之前兩次神殿入侵沒有的……畢竟這是來幫自家耕地的農具上門了。
城牆上,田間地頭,更是都豎起了象征農神崇拜的麥苗模樣的圖騰,當然,也有一部分殘破的海洋圖騰,那象征破碎的海洋信仰。
主打一個熱烈歡迎。
林凡再次道:“所有戰士,進行隱蔽!”
“嘩啦啦!”
所有戰士齊齊臥倒在城牆上。
與之前直麵神明不同,他們匍匐在掩體之後,生怕暴漏一點,甚至有的用破布把自己遮住。
實在是怕嚇到農神。
城牆上頓時沒有了戰士們的身影。
不過即便如此,隱蔽的戰士們依舊緊握槍支,沒有離開戰鬥崗位。
隻要農神稍微表現得不對,他們立刻就能站起身來,火力全開!
林立的重炮下方,更是左邊禮炮蛋,右邊軍神炮蛋,隨時準備禮炮歡迎或者重炮轟擊。
林凡繼續道:“饑餓儀仗隊出場!”
“轟!”
城門打開。
一千五百萬來自歐方的饑餓儀仗隊,緩緩走出。
甚至不能說是走,而是挪出來。
有人扶著城牆,大口喘息著,額頭冒汗的一步步艱難走著。
有人拄著棍子,整個人如同沒有半點力氣,一點點向前挪著。
有人在地上艱難地爬著,仿佛下一秒就會餓死。
甚至有人已經完全走不動了,不得不讓戰士推著小車推出來。
那一千五百萬個歐方民眾,一個個麵黃肌瘦,臉頰凹陷,目光渙散。
按理說,這麼多人湊在一起,都會小聲交談,甚至出現一些喧嘩打鬧的情況。
但他們卻安靜無比,如同一根根隨風搖擺的稻草。
這是長期饑餓帶來的,他們眼眸中帶著對食物的深深渴求,帶著麻木與迷茫。
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饑餓感,是無論如何化妝都裝不出來的!
他們渾身沾著泥土,散發著絕望的氣息,迷茫的看著四周。
“食物……”
“不是說來到這裏……就有食物嗎……”
“好餓……”
他們看著那些結結實實、白白胖胖的大夏民眾,眼神帶著一些驚訝和乞求。
乞求的自然是食物,驚訝則是這些人為何如此強壯結實,完全沒有挨餓的模樣。
如今不是饑餓紀元嗎!
我們那邊都快餓死人了,你們這邊怎麼一個個吃的這麼結實?
難道就像是傳說中一樣,這片富饒肥沃的東方土地,在饑餓紀元,在神明的幹擾下,都依舊能生產糧食?
而事實上,這片土地從不富饒。
富饒的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曾經的魚米之鄉,水災頻發,衝田毀堤,民不聊生,是先輩建造的都江堰和種種水利,將瘴氣之地改造成了天府之國。
關中苦旱,便有了鄭國渠,從此有了八百裏秦川。
這片土地,因為這些人而變得富饒。
都說這片土地有著某種魔力,但事實上,是曆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擁有魔力,使他們賜予了這片土地魔力。
大夏,是四大文明,乃至所有文明中唯一的建設型文明。
當西方強盛的時候,他們殖民統治,種族滅絕。
而大夏強盛的時候,卻從未想過殖民統治。
鄭和下西洋,貿易四方,共同致富。甚至幫助王國平叛,維持和平。
麵對家園,他們索取,而大夏建設。
神明入侵之時,諸國退避,唯獨大夏寸土不讓!
看著自家國民的饑餓模樣,一旁的布倫達歎了口氣,但還是說道:“按照大夏要求,他們經曆了長途大車的二十五個小時的運輸,期間隻喝了點水,一點食物沒有進食。”
“進入大夏之後,也沒有吃一點食物。”
“當然,都經過身體檢查了,他們隻是太過饑餓和虛弱,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還是能支撐住的。”
林凡滿意的點點頭,這些歐方民眾的賣相比自己預期的還要好,
農神豈能不大發慈悲?
別說農神,就連前來看熱鬧的大夏民眾們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個都紅了眼圈。
大夏人都是善良的,尤其是麵對饑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