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君傲也忙完走過來,看了幾人一眼,道:“我先護送太皇太後回宮吧,皇上也回去。”
他不想留下來,現在整個朝堂全亂套了,君墨寒惹的禍,讓他自己收拾。
其實關鍵是攝政王其身不正,他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太皇太後也知道這麼大張旗鼓地去安陽王府不太恰當,道:“哀家還是和皇上回宮吧,皇上也還有國事要處理。”
她又抱怨道:“唉,哀家老了,反倒沒有自由了,哀家現在的生活跟坐牢有什麼區別?哪裏也去不了。”
君墨寒也摸摸鼻子,假裝聽不懂,送她回去,的確是為她的安全著想。
穆淩薇感同身受,在皇宮裏的確像是在坐牢,太皇太後在宮裏住了幾十年,沒關傻,已經是奇跡了。
於是,她也心軟了,道:“皇奶奶,你去王府住一段時間也可以,加強戒備就行了,沒事還可以去陳國公府串個門。”
“還是孫媳婦懂得疼人。”太皇太後拉過她的手,又道:“哀家知道你們忙,就不去添亂了,哀家還是回宮了,等你們大婚的時候,哀家再出宮替你們主婚。”
“什麼大婚?”她問道,她以為他們的婚約應該不存在了,原本就不存在。
“當然是墨寒和你的大喜日子,堂堂親王娶妻沒個婚禮實在不成體統,哀家想著萬不能讓你受了委屈,日子就定在下個月初九,接下來哀家也會很忙,喜服哀家命人送到王府。”
穆淩薇不自覺地瞟了瞟君墨寒,用眼神問道:“婚期是什麼時候定的?”
“剛定。”君墨寒也用眼神道:“臨州城,穆氏醫館的掌門人穆淩薇即將嫁給安陽王為妻,這有什麼不妥當嗎?”
既然沒有家人,就自立家門,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當然,他會在半個月之內將臨州的產業變成穆氏的產業,歸到穆淩薇的名下。
穆淩薇仿佛會讀心術,也讀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說,他要替她安一個身份。
緊接著,太皇太後又喚來佩婉和景鴻安排鳳輦。
現在和剛才來時的情況截然相反,依然是官兵開道,百姓紛紛退讓,態度卻恭敬有禮,紛紛誇讚皇帝仁德。
這也是君辰瑞想要的,至少沒被罵昏君,他和君墨寒都算是皆大歡喜收場。
與此同時,顧盼盼也站在人群中看著她的父親,她的眼中沒有光彩,有的隻是失落和自卑。
她突然覺得自己和沈燕豔,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顧禦史也不自覺地看了女兒一眼,藏於袖子裏的手捏起了青筋。
他幫沈壁說話,皇上和太皇太後都沒有追問他,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是女兒和他說的話一直在腦子裏回旋。
她說:她不希望她顧盼盼的父親是個壞人,因為她不想在沈燕豔的麵前抬不起頭來。
他也不想做一個壞人,不想讓女兒失望。
下一刻,隻見顧禦史摘掉了他的官帽,朝皇上走去,猛地匍匐在地上,沉聲道:“臣參見皇上,臣有事稟告。”
君辰瑞瞪了他一眼,正想開口,太皇太後突然道:“顧禦史,眼下最要緊的是協助安陽王妃和平王辦好後續事宜,你身為禦史,你應該盡職盡守,做好監管之職,六部都很忙,你們禦史台也不能鬆懈。”
太皇太後知道他要說什麼。
其實是溫儀公主已經將顧家的老底都交代清楚了,也是遭到了沈家的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