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指揮故作驚訝,頗有些後知後覺,淡淡道:“沒想到下官從裏麵逮捕出來的不明人是陸尚書家的少爺,剛才下官問他名字,他一直閉口不說,下官還以為他是敵國細作,原來是中了邪。”
“看來陸大人要盡快找大師給陸公子驅魔了,否則又被髒東西附身進了青樓,就要鬧笑話了。”
“陸公子,你咬死不說你的名字,引起這麼大的誤會。”方指揮又道:“來人,給陸公子鬆綁,既然不是奸細,本官也不便把他帶回衙門了。”
陸文峰氣得要死,咬著牙齒低聲問道:“你明明知道我是誰,你是故意的。”
方指揮又高聲道:“剛才本官也是奉了皇命搜查皇城裏掩藏的細作,沒想到查到迎春樓時,正好看到陸公子光著身子趴在女人的身上奮力耕田,十分賣力,不像是中了邪的樣子,倒是十分清醒啊!”
方指揮也不嫌事大,出口的話也越說越黃,陸文峰翩翩公子的美譽從今天就被改寫了。
此話一出,引來一陣大笑,又使得在場的女人們麵紅耳赤,連忙捂住了耳朵。
“中了邪的人還能幹男人幹的事嗎?”方指揮又調侃道:“技術挺嫻熟。”
頓時,也引得人想入非非,沒想到陸公子這麼瘦弱的身板……
今天陸家算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雖然書生逛青樓喝花酒也不犯法,但是名聲卻是全毀了啊!
他爹又是當朝重臣,若有人想要故意整他,完全可以彈劾他教子不嚴之罪。
方指揮又朝陸尚書拱了拱手,恭敬道:“下官還有公務要辦,告辭了。”
陸尚書也氣得要死,不過他還是保持著體麵,道:“方指揮使,請自便。”
一個小小的五品指揮使敢對他不敬,除非一種可能,就是他身後有更大的靠山。
陸尚書也不是個蠢人,方指揮是新上任的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以前的總指揮使早就被罷官流放了,因為貪汙太多。
顯而易見,他是安陽王的人,所以他才敢這麼豪橫。
偏偏又是和顧盼盼有關,他的兒子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難道又是姓白的在背後搞鬼?他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這時,又有一輛華麗奢侈的馬車徐徐駛來停在了路邊。
隻見馬車四麵皆是精美的絲綢所裝裹,半開半合的縐紗窗簾也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車裏車外無一不顯華麗。
單看馬車上威王府的標誌,眾人就屏住了呼吸,神色也瞬間變得恭敬有禮。
霎時,從馬車兩邊緩緩走上來一群丫鬟,丫鬟恭敬地走到馬車邊,又搬了馬鐙。
下一刻,隻見威王妃身著一襲華麗的長裙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顧禦史和陸尚書雖然是朝廷重臣,見了王妃,他們還是要恭敬行禮的。
於是,兩位大人也異口同聲地道:“參見威王妃。”
眾夫人小姐們也紛紛行禮巴結討好,想要落個眼熟:“參見威王妃……”
陳妙音微笑道:“都免禮,大家不必多禮。”
緊接著,她又沉聲道:“顧禦史,陸尚書,你們都堵在這裏做什麼?都在耍猴戲嗎?”
顧禦史道:“下官……說來話長,下官也難以啟齒。”
陸尚書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便不說了,準備帶著兒子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誰料,威王妃卻冷了眼,沉聲道:“既然說不出口,就不要說了,你們身為朝廷命官,卻帶頭堵在大街上嘩眾取寵,惹出非議,鬧出笑話,還不盡快散去,都圍在這裏做什麼?”
眾人皆是一愣,隻覺得威王妃在這一瞬間威嚴十足,尊貴不凡,舉手投足無一不顯王妃的風範。
眾人也不敢再圍攻上來看熱鬧了,紛紛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