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見他不說話,整個人都變得呆呆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隻見她臉色變得緋紅,微垂著頭,手指絞著帕子,隨意找了個借口,“我……我是來探望我父親和大哥的。”
裴烈內心狂喜,止不住的高興,一聽到她來僅是為了見她的父親,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他道,“恩。”
周婉兒愣了愣,其實她根本不知道父親和大哥也在這裏。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裴烈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臉。
周婉兒側了側身避開他的視線,淡淡道,“是淩薇治好了我的臉,你不在的那些日子,發生了很多事。”
他已經知道周婉兒治好了臉,不用看都知道她一定很漂亮。
“恩。”裴烈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她來見她的父親,她會和他們離開嗎?
想到周璋的那些話,他心情也有些不好,他們的孩子見不得光,不能堂堂正正地回到周府,婉兒呢,她會同意嗎?或者她父親要接她回家,她會回去嗎?
周婉兒見他不說話,心裏也有些泄氣。
其實她在來的路上就想過了,要和裴烈好好聊一聊。
她道:“那日你突然離開,後來也沒傳消息來,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了,我……”
“不是,婉兒,我沒有生你的氣。”裴烈解釋,“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對你做……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
周婉兒愣怔,突然想到他吻自己的事情,臉色更紅了,還好帳篷裏光線不好,也看不清楚。
可是裴烈真的不在乎我了嗎?我的臉已經治好了,他就不高興嗎?
她臉皮薄,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那日的突發狀況,那日,有一些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發生了,過多的解釋反而會越描越黑。
她道,“你的胳膊浸血了。
裴烈看了一眼沒太在意,他坐在床邊抑製住心裏的激動,盡量表現得平靜,“不礙事,就是一點小傷,已經快好了,呆會兒請軍醫來換了藥就沒事了。”
“胳膊都差點被人砍斷了怎麼可以是小傷,若是小傷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好。”周婉兒急聲道。
裴烈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當時的確挺疼的。
隻見她拿了旁邊的藥箱,道,“我幫你換藥吧,最近到處都是流民,淩薇給人治病時,我就學了一些簡單的包紮術。”
裴烈安靜地坐在床邊,任由著周婉兒解開他手臂上的繃帶,繃帶裹了一層又一層,越到裏麵血漬越多,看得她觸目驚心。
其實這些都是以前的血了,繃帶也已經幹了,由於物資匱乏才沒有換下來。
裴烈盯著她光滑如玉的臉舍不得離開,她越靠近他就越緊張,但又不敢做什麼過激的行為,上次周婉兒突然暈倒他已經被嚇傻了。
周婉兒察覺出他的拘謹,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一些。
當她完全揭開他胳膊上的紗布,露出一條長長的傷口時,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她盯著傷口眼睛變得紅潤,“這麼長的傷口,一定很疼吧!”
裴烈拉了衣裳遮住,“還是讓軍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