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臉色微紅,他們雖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是那時並沒有這麼多心思,他連忙道,“你睡床,我打地鋪。”
帳篷裏原本就冷,他身上又有傷,讓他睡地上,周婉兒於心不忍。
她道,“我這麼貿然來是不是很不好,有些麻煩……”
“不是。”裴烈連忙道,“這幾個月,我做夢都想見你,你來我很高興,一點都不麻煩,真的。”
裴烈像一個懵懂的青年,以前的從容淡定在周婉兒願意那一刻全都破防了,他眼中滿是焦急,拉了周婉兒在床上坐著,“手這麼涼,我再給你拿床被子。”
聽見他說想念自己的話,周婉兒臉越來越燙,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裴烈忙活了半天都沒找到多餘的被子,軍營裏條件有限,沒有多餘的。
一時間竟把裴烈給難住了,現在這個時辰,他出去找被子,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周婉兒在軍營裏呆過,哪裏不知道這裏的條件,像裴烈這樣的主將,他是一定會和將士們同甘共苦的,除了單獨的營房,其他配置都差不多。
她道,“我不冷的。”緊張得要死,冷是什麼,她已經忘記了。
隻見周婉兒主動脫了鞋子往床上去了,她一直往裏麵靠,幾乎將整個身子都貼著最裏麵,她又瘦又小,所以占不了多少地方,床雖然不大,但還是為裴烈留了足夠的位置讓他休息。
裴烈愣住,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周婉兒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不能讓你睡地上,你也不會讓我去別的軍帳裏和他們擠一塊,就先將就一晚,明早我就走了。現在我們現在還沒有成親,你不可以……”
裴烈大步流星走到床邊,將棉被整個都裹在周婉兒的身上,自己則拿了件鬥篷蓋在身上躺在周婉兒的身邊。
他親眼看見過周婉兒從肚子平平到肚子圓滾,再到孩子出生,他一直陪著她,從未踏入過她的房門半步,除非她允許。
此時,他們能睡在一張床上……
他感覺到周婉兒的緊張,調整呼吸,淡淡道,“你快睡吧,趕了一天路,也累了。”
周婉兒拽緊了手指,輕聲道,“恩。”
少女的芳香縈繞在鼻息,他心湧澎湃,不能自抑。
今天晚上的驚喜注定讓他一夜無眠。
周婉兒相信裴烈的人品,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裴烈見她沒有聲音,側頭看了她一眼,近在咫尺,他隻覺得她的容顏姣好,她微微閉上眼睛,微卷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粉嫩小巧的唇瓣微抿,小小的鼻子,潔白嫩滑的肌膚如初生的嬰兒一般,比尋兒小時候還要嫩白。
裴烈突然想起她以前有疤痕的樣子,心想:她一定是很愛惜自己的容貌的,所以她當時一定很難過,現在她的臉治好了,他看得出來她比以前自信開朗,她的眼睛裏有光。
很快,周婉兒進入了夢鄉,大概是趕路太累,她心裏一點防備都沒有,竟睡沉了。
裴烈湊近她想偷親一下她,瞬間又縮了回來,在心裏默念:男子漢大丈夫,我答應過婉兒不會做別的什麼事。